他就窝在角落里面听待会儿要唱的歌,一首《月光倾城》,一首《恋恋风尘》,和弦都还算简单,应该也不会忘词,但还是多听几遍。
盛夏很珍惜每一次能演出的机会。
没人注意一个热场的小歌手。他就窝在烟雾缭绕的准备区,发呆,琢磨着待会儿回了家要不要吃个宵夜。
到了时间,谢红挤进来找到他,说可以上台了。
盛夏摘下耳机站起来,抱着吉他走了出去。
坐到话筒前的时候,台下有拿着啤酒的姑娘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盛夏不喜欢戴眼镜,尤其是表演的时候,所以他看不清观众的脸,也看不清台下那些各异的表情。
这对他而言挺不错的,反正无论听他唱歌的是十个人,二十个人,一百人还是一千人,都一样。反正在视线里都是模糊不清,一片暗淡……除了声音,别的他都不在乎。
他不需要看清这些明天就会与他的生命无关的人。把歌唱好,把好的声音带到此刻,把歌词里的情绪唱到位,那就够了。
不会说话那就少说话,多说多错,这是盛夏演出的原则。而且他是真的不会和观众互动,他一直觉得表演好了就是对观众最大的回馈。
开唱前他也不介绍歌和自己,手指一扫弦,靠近话筒就开唱——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灯下的人在等
人群里的风风里的歌歌里的岁月声
谁不知不觉叹息叹那不知不觉年纪
谁还倾听
一叶知秋的美丽。”
歌声响起后livehoe慢慢安静下来。
“早晨你来过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
窗被打开过门开过人问我怎么说
你曾唱一样月光曾陪我为落叶悲伤
曾在落满雪的窗前
画我的模样。”
旋律似乎也把听众带到了那个属于民谣,属于文艺,属于吉他、落叶、少年……属于那个白衣飘飘的。
曲调是温柔而慵懒的,歌词意境很舒服,唱的时候盛夏浑身都很放松,感受着歌词里的隽永和静谧。
舞台边上谢红正含笑拿手机录着台上的盛夏,这时她身边一个黑衣黑帽的男人微微低头,在她耳边道:“哪里找来的?嗓子不错。”
那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谢红只能对着他眨眼:“不仅仅是嗓子好吧?人家脸蛋也长得不错。”
那男人随即笑了下:“就是看上去挺小。”
谢红笑眯眯的:“待会儿带你认识下,那是我干弟弟,挺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