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妖怪大笑起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不错。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裴渡,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桑说看向裴渡,忽然间,靠近了他,在众目睽睽下,贴了上去。
她的双手被扣在了背后,在裴渡错愕的目光里,深深地吻住了他。裴渡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咬了一口她的嘴唇。
桑洱闷哼一声,却没有退缩,还将舌头送了进去。
随着这动作,被渡进了他喉咙里的,还有一个凉丝丝的东西。
裴渡的挣扎蓦地一顿。
一吻毕,桑洱的下唇染了点血,脸色苍白,却对他笑了笑,说:“再见,裴渡。”
画皮妖怪自然没有想过桑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作怪,等她亲完了,就大力地扯住了她的手臂。
因灵力受到了束缚,画皮妖怪又不是寻常人,桑洱在他手里,就像一个没有重量的玩具,被扔到了周涧春那一边去。
周涧春连忙用身体接住了她,哭丧着脸:“秦小姐,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
桑洱摇头,示意没事。
画皮妖怪左看看她和周涧春,右看看裴渡,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该先料理哪一边:“接下来,我就先……”
桑洱坐起来,说:“你不是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们吗?就先杀我吧。”
画皮妖怪疑道:“你当真不怕死?”
桑洱别开头:“早死早超生,我不想看见活剥皮的场面。”
“你这性子倒是挺合我胃口的,想必心脏的味道也很合我胃口。”画皮妖怪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如你所愿,先料理了你吧。”
叶泰河拼命叫嚷:“妖怪!你有种先杀我!”
画皮妖怪道:“你不够好看。”
叶泰河:“……”
周涧春也脸色剧变,拼命拦在了桑洱面前:“不要动秦小姐!”
“滚开。”画皮妖怪对他没兴趣了,直接上手,将桑洱拖到了中间的石地上,取出了一道丝绢,绑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朝两边拉紧。
窒息的痛苦慢慢席卷了桑洱,她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在心里倒计时,却还是慢慢听见了喉管和骨头被寸寸相逼的脆响。终于,她余光见到,挂在墙壁上的两把长剑轻微地嗡鸣了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画皮妖怪动作一停,狐疑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疾风袭来。一回头,竟发现被收束在墙壁上的剑已锵然出鞘,直直地冲着他后背刺来,那速度是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
“噗嗤”一声,漆黑的剑直直地穿透了画皮妖怪的身体,将他钉在了地上。
画皮妖怪痛苦地挣扎了起来,愤怒尖叫:“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开束缚!”
很快,这尖叫就成了痛叫,那道剑光几乎是阴狠地活剐了他,仿佛在泄愤。
同时,裴渡身上的绳索仿佛无风自断,他疾步爬起来,冲了上来,将桑洱脖子上的那道紧缠着的丝绢解开了。
因指腹都是冷汗,手还滑了一下。
桑洱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泛青紫的可怖血痕,被掐紧的喉管骤然松开,空气不断涌入,桑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隐约听见了一个有些焦躁的声音:“姐姐,秦桑栀!”
“没事……别怕。”桑洱摸索了一下,抓住了裴渡的手,就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桑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此处正是前两晚她和裴渡休息的那个房间。
裴渡就坐在旁边,感觉到她的动静,低头,神色有点复杂:“你醒了。”
桑洱心系任务,第一反应是:“那个妖怪呢?岑苑呢?”
“都已经死了。”
画皮妖怪在密室里死前,还想反扑一下。万幸当时叶泰河终于发挥了一把作用,扑上来,以口吐血沫为代价,挡住了攻击。而另一边厢,因为画皮妖怪死了,岑苑脸上的面皮也掉了下来,故而,她立刻就知道了密室内发生的事,还想为画皮妖怪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