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那个时候她很小,正在换牙。”
江老爷子继续道:“小姑娘叫南风,父母自小离异,还有个哥哥,叫顾桢,我也是刚听说,顾桢就在荆市刑侦支队,你应该认识吧?”
原来她在他离开时,隔着车窗喊的“guan”字,不是一个字,而是“南风”。
原来他以前凶过的小团子,就是现在他喜欢的人。
心底千头万绪瞬间呼啸而来,难以名状。
“如果是南风的话,”裴西洲轻扬眉,目光清澈,声线温柔平静,“我愿意等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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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裴西洲发动车往回走,月光落在他清俊侧脸,勾勒出极致冷淡的线条。
那年在南方,绑匪是江老爷子亲手送进监狱的重刑犯,在监狱蹲了几十年,出狱后不为钱不为财,只为打击报复。
他成为他几十年牢狱生涯的泄愤出口,几天几夜的非人折磨生死一线,爷爷得知消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直接入院。
裴西洲住院,进ICU,转普通病房,都是救他的老警察亲自照料。老人家站退休前最后一班岗,案子交接完毕才办理退休手续,前一天来医院看他的时候制服笔挺,第二天就换了便装,身边还跟着个绑小揪揪的小姑娘。
她只在第一天看到他的时候是安静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再之后,小话痨本质暴露无遗,叭叭叭像只行走的小喇叭,吵得他头疼。
“哥哥,你受伤了吗?”
“哥哥,你还疼吗?”
“哥哥,我的糖可以分你一个,就只能分一个……”
她献宝似的攥着糖果盒子,小心翼翼往外倒,两颗彩色糖果落在他掌心,她赶忙紧张兮兮收回去一个,还要一脸“你看我多大方都请你吃糖了快点夸我”的小表情。
又小气,又可爱。
裴西洲唇角勾了勾。现在的南风依然是这样,上次哄他吃药多倒出一颗糖,小脸瞬间皱作一团,可是心疼坏了。
后来他伤好,被老人家接回自己家里。某天到了饭点,依旧不见吃饭最积极的小团子回家,裴西洲出门去找。
小团子蹲在小河边,穿明黄色卡通短袖短裤,远看像块小蛋挞。小蛋挞圆眼睛一眨不眨,嘴巴呈“哇”形,正在专心致志看人家钓龙虾,口水好像都要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