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去吧。”
苏佩晚一边走一边道:“大少爷,我觉得李夫人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凌波就是比你有福气。谁说私生子不如婚生子?出身不能选择,不是说出身差就要一辈子低你一头。”
凌沂漫不经心的道:“出身不能选择,成为私生子不是凌波的错,却是你的错,他受人嘲笑是因为你品行不端,你的罪孽延伸到了他身上。虽然你现在成了正儿八经的凌太太,所有人都知道你二十年前插足别人婚姻。”
苏佩晚脸色变了又变。
她是想逼得凌沂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风度,但凌沂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见凌沂第一面的时候,凌沂仅仅六岁,凌沂的母亲出国走了,他一个人在树荫里坐着,斑驳树影落在凌沂金灿灿的卷发上,让这个孩子看起来又高贵又纯美,苏佩晚走了过去,凌沂抬头时的表情特别冰冷,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无生命的物件。
当时苏佩晚就特别不甘心,同样是凌桦的亲儿子,为什么凌沂就能被所有人尊称一声“凌少爷”,而凌波连入学都很困难?
十多年过去了,她成了凌桦明媒正娶的妻子,凌波也成了凌家堂堂正正的少爷,但苏佩晚心中的不甘却从未消失过,凌沂现在是失去了一双眼睛,可即便失去更多,苏佩晚依旧觉得不足以弥补自己和凌波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苏佩晚咬咬牙,最后还是笑了起来:“凌沂,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也只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审判我们了。不好意思,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苏佩晚提着自己的手提包走了几步。
她给凌桦打了个电话:“凌总,我被几个朋友灌了一点酒,现在有点头疼,就先回家了。酒会还没有结束,我可不可以让司机进来陪着大少爷?”
凌桦那边有点吵闹,过了一会儿苏佩晚听到了凌桦的声音:“可以。”
凌桦对孩子们的事情不怎么关注,拿这些小事去询问凌桦会让他感到厌烦,但是,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苏佩晚不得不这样做。
苏佩晚叹了口气:“大少爷对我们两个结婚的事情还有些不满,刚刚说了一些很偏激的话,如果能留下来陪他,我肯定想留下来,但——”
“我知道你这个继母难做,喝醉了就回去吧。”
“好,那我就回去了。凌静和妃妃应该也会过来,她们和司机都不会让凌沂有意外的。”
打过这个电话之后,苏佩晚出门把凌沂的手机扔进垃圾桶里,她叫司机送自己回家,将凌沂一个人扔在了酒店。
苏佩晚离开了大约有五分钟,凌沂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他想拿出手机听一下时间,伸到大衣口袋之后,凌沂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虽然酒店内部很暖和,许多宾客一进来便将自己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服务人员,凌沂却没有这样做。
眼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身边的人放大,包括手机丢失一事,一部分可能相信凌沂的手机真的丢了,另一部分人则会怀疑是不是凌沂陷害苏佩晚或者苏佩晚在刁难凌沂。
无论哪种都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苏佩晚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层出不穷,他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这种陷阱,所以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凌沂知道这里的侍应生会不时的过来询问宾客是否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果真,凌沂等了二十多分钟,一名侍应生询问凌沂是否需要香槟。
凌沂正要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不需要。”
侍应生离开,凌沂诧异的道:“封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凌沂的手机是封楚送给他的,封楚想要知道凌沂的位置并不难,他刚刚给凌沂打了三个电话都未接,恰好住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近,封楚直接过来了。
封楚道:“我有个朋友参加这个酒会,我陪他一起,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凌沂暂时松了一口气:“我的手机丢了,家人不在这里,正要酒店服务员安排司机送我回家。”
封楚刚刚就发现凌沂的手机位置在酒店外的一个垃圾桶里,他怀疑凌沂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先进来寻找凌沂。
封楚俯身揉了揉凌沂的头发:“晚上吃了什么东西?”
“还没有来得及吃饭。”
凌沂在人群中一直都很显眼,他长得太过漂亮,成年之后的五官愈发精致,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盯着凌沂去看。
封楚一过来和凌沂说话,旁边许多人便忍不住看向他们。
封楚不是当红明星,加上他本身特别低调,认识他的人不多,而且封楚今天晚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手工定制,看不出具体品牌。
刚刚和苏佩晚说话的李夫人和身边的人议论着:“凌沂身边那个男人什么来头?看起来不像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