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等到菜都凉了,凤霁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派人前来交代一声他的去向。
一直等到深更半夜,虞宛宛实在困乏得厉害,都没吃饭,便让人收拾撤走,随意梳洗了一下,倒在床上睡着过去。
睡得正熟的时候,感觉到猛烈的晃动和撞击,生生给她疼醒过来。
床前一直亮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瞧见男人带着一身的酒气,全无往常清冷禁欲的模样,只有恶鬼一般无穷无尽的索取,就像在对待用来发泄的玩物。
昨日才同房了,今日明明是休息的日子,怎么他又跟发了情的禽兽一样,先前那些甜言蜜语,温柔体贴,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虞宛宛浑浑噩噩,没有力气拒绝,只能求他轻些,泪水都快哭干了。
一直到黎明时候,窗外天都亮了,屋里还没有消停下来。
虞宛宛抽泣不止,蜷缩着身子,捂着小腹,身子不住颤抖,疼痛难忍,额上冒出层层细汗。
凤霁却是满目冷漠,完事之后,没有温柔安抚,也没有清理现场,顾自前去洗了个澡,穿上衣裳,便又出门上朝去了。
虞宛宛哭得更加委屈了。
她不知道凤霁犯了什么病,要这样对她。只知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说翻脸就翻脸。
前夜亲密的时候,还是互相取悦,互相满足,怎么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到底生什么气!她也没得罪他吧。
待凤霁走后,婵儿来伺候虞宛宛,揭开锦被一瞧,才发现虞宛宛身下,一大片床褥都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算了算,现在也不是她月事来的日子啊!
而且,虞宛宛还一直神情痛苦,面色苍白,满头冷汗,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她却四肢摸上去都是冰冷的。
顿觉不妙,婵儿留下来收拾污渍,吩咐外头的人,赶紧前去传御医过来。
御医常年给宫里宫外的贵妇看病,这种病症并不少见,可虞宛宛这种因为房事太过激烈而发病的,还是头一回。
太子也着实太不知轻重了。
御医开了止血和治疗的方子,还特意将老嬷嬷叫到一旁叮嘱,“应当尽量休息调养,痊愈之前,可别急着侍寝了,这轻则影响生育,重则要命,这回还好是发现得及时,早些时候,失血过多,恐怕会无力回天。”
老嬷嬷将话,一五一十转述给了虞宛宛。
虞宛宛还身子虚弱,面色苍白,叫来御医吩咐,“此事,别告诉太子。”
御医不敢不从,这种事,也不太好宣扬出去,只能对外头说,太子妃只是有些中暑了。
出门之后,御医心里还在嘀咕,太子妃还真是可怜,果然外头传闻的独宠东宫,都是拿命换来的。
虞宛宛很困很饿,吃了东西,用了药,又睡着过去。
醒来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时候。
太后那边,听说虞宛宛都中暑了,便差人前来传话,让她赶紧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跟着她一起前去清微山避暑。
正好,当天晚上,凤霁也不知去哪了,一夜没有回来。
虞宛宛便收拾好了东西,次日,身子稍微恢复好了一些,便一大早,跟着太后,一起出了皇宫,前往清微山的行宫。
除了太后和虞宛宛,一起前去行宫避暑的,还有皇后和魏盈雪,以及几位公主和郡主。
路程有些远,虞宛宛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脸色还不好看。
身边婵儿拿着团扇,伺候着给虞宛宛扇风,还担忧询问,“姑娘,你怎么样?”
虞宛宛本来应该留在宫里好好养病的,却是毫不犹豫,跟着太后出宫,想来,也是因为前夜的事情,生太子的气了。
婵儿也是不懂,虞宛宛置气,是因为太子那晚上太过分,那太子生气又是为了什么?
到了清微山,已是午后。
上京烈日炎炎,燥热难耐,清微山清风凉爽,温度适宜,确实凉快许多,也难怪,不仅皇室在这里建有行宫,世家贵族,们也都凑到这附近建有山庄,远离京城,也远离繁华喧嚣,避暑,也避世。
虞宛宛安顿下来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方子,递到婵儿手里,道:“你找机会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