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火光下,男人修长手指之间,正握着一个绣着戏水鸳鸯的荷包。
他将荷包缓缓送至鼻间,轻轻嗅了嗅,似乎都还能隐约闻到少女身上的气味,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浅浅花香,好似毒蛊一般,叫人每回闻到,便不由得钻心入骨,躁动不安。
让他不由得想起,就在几天前的夜里,少女还娇滴滴的蜷在他怀里,柔情似蜜,婉转迎合。
雪白细嫩、滑腻如脂的感觉,久久萦绕在他指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一旦碰过,便刻入骨血,夜夜梦回,再难忘怀。
他阖上眼,将荷包攥入手心,越来越紧,好似要将其捏得粉碎。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应声道:“进来。”
谢邀风尘仆仆,推门而去,似乎赶了不少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水都顾不得喝一口,便赶紧前来禀报,“殿下,查到了。”
凤霁眸光明亮了几分,望着他问,“如何?”
谢邀抹了把头上热汗,这才交代,“走的水路南下,估摸着这速度,明日就能到苏州了。”
这里到苏州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若是连夜快马,应该刚好赶得及。
凤霁将荷包塞进怀里,随后匆匆拿起外袍,便吩咐,“备马!”
谢邀就知道,殿下听到消息,肯定会迫不及待要赶往苏州,所以刚刚进来之时,便已经先吩咐让人备马。
果然他就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
凤霁径直出门,却刚走到门外,就见太尉楚敬挡在面前,行了个礼,“殿下如此匆忙,这是要去何处?”
说实在的,楚敬跟太子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直觉得他少年老成,行事稳重,很少见到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
凤霁正想找借口搪塞,楚敬又先开了口,“殿下可是准备去苏州?”
明显刚刚谢邀与凤霁说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
楚敬皱眉叹息,又是规劝,“那沈隽就在苏杭附近出没,如今大军未动,殿下支身前往,可有想过,若是落入反贼之手,后果如何?老臣可是抵上身家性命,担保殿下此番出征平反,殿下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凤霁淡定道:“孤自有分寸,楚太尉带兵至常州附近安营扎寨,等孤消息即可。”
说完,便顶着夜色,拂袖离去。
楚敬只能规劝,太子要做的事,他又如何拦得住?
一转身,他赶紧过去找到楚尧,交代:“快,你快跟着太子去苏州,必定确保太子安全,不然若是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整个楚家都跟着完蛋!”
楚尧听闻,还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太子突然去苏州作甚?
莫不是,虞宛宛在苏州?
前几日,虞宛宛失踪,太子曾来找过楚尧问话。
得知虞宛宛失踪的消息,楚尧也是心下担忧,一直在派人找她。
来不及多想,楚尧绕开楚太尉,快跑离去。
他一定要比太子先一步找到虞宛宛才行!
楚太尉话还没说完呢,儿子就慌慌张张的跑没了影。
他立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今日一个个风风火火的,都是吃错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