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沈隽,虞宛宛还有些担心。
那日他去引开凤霁,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日了,至今都还没有消息。
先前虞宛宛也找赵坤问过,赵坤只说已经派人去接应沈隽,却还不知那边到底情况如何,有没有被官兵抓了去?
又过了两日,虞宛宛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来了消息,沈隽回来了!
一辆马车顺着山路缓缓而上,最终在夕雾缭绕的云湖寨门外停下。
黑衣人背着沈隽,自马车上跳下来。
山寨门楼上的守卫远远瞧见,慌忙大声呼喊通报,“寨主回来了!”
“……”
转眼,沈隽被赵坤背着进屋,放在榻上躺着,已经是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赵坤招手吩咐下去,“快,去叫白大夫!”
“是……”
不过多久,房门推开,一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脚步匆忙,走进屋内,上前检查沈隽伤势。
男人身着墨黑锦衣,染的血迹瞧不出来,却能看见衣裳被刀划破,皮肉都快翻了出来。
撕开衣裳,腹部赫然一条刀伤,深入皮肉,只简单塞了些草木灰止血,还被烧红的刀面烫过。
即便是白青林这种见惯各类伤势的老大夫,也忍不住心下发紧,触目惊心,难以想象,沈隽对自己竟然也如此狠得下手。
不过,也多亏了他下得去手,简单处理止血,才能活得下来。
除了腹部的大伤口,另外还有不少轻伤。
白青林让人取来热水,一点一点,替他擦拭干净伤口,而后又上了药,包扎完毕,花了整整两个时辰。
赵坤赶忙询问,“白大夫,世子伤势如何?”
白青林抹了把额上汗水,眉头不展,“伤得虽重,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这半年,可千万别再让世子下山,养伤要紧。”
赵坤点头应下。
回想起来,也是叹息不已,沈隽为了带回那位表姑娘,平白无故招惹上凤霁,险些丢掉性命不说,还带了这么一身重伤回来。
也不知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
随后,白青林又写了方子,交给门外守着的女儿白芨,交代,“去,熬好了药给世子送过来。”
白芨偷瞄了一眼沈隽的方向,清秀白皙的脸上,柳眉紧皱,应了一声“是”,便熬药去了。
等到沈隽苏醒过来,已经又过了一日。
他撑着身子坐起,一眼便认出,是回到了云湖寨自己房间之内,这才松懈下来。
房门推开“吱呀”一声,白衣女子端着碗汤药,盈盈走了进来。
瞧见沈隽苏醒,她脸上露出欣喜微笑,“世子,你总算醒了……”
沈隽瞄她一眼,嗓音冷厉,“谁叫你进来的。”
白芨被他质问,脸上笑容暗淡下去,略显慌张,“白芨是来给世子送药的。”
沈隽轻点指尖,“放下即可。”
白芨顿住片刻,也只能放下汤药,转而出门,匆忙离去,临走之前,还不舍的朝着沈隽方向看了一眼。
她刚一出门,才走了没两步,就见一名少女迎面走来。
是虞宛宛,穿着件海棠紫的齐胸绸裙,垂髻步摇,酥-胸柳腰,体态袅袅,一张小脸夭桃秾李,明艳动人,是个世上罕见的美人。
白芨先前就听闻过,赵坤那日带了位姑娘回云湖寨,听说是沈隽的表妹,一直还没有机会见面。今日一见,白芨表情凝固,渐渐握紧手中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