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不是都收拾好了吗,适才她还派晚翠过去问了,是不是还缺什么,世子爷怎么还没走,严二回答都收拾好了。
这怎么又要收拾了。
姜姝赶紧起身,“夫君是忘了什么东西吗,姝儿这就去准备。”
范伸没答。
见范伸的态度磨蹭,姜姝比他还着急,殷勤地道,“路上说不定很冷,我再多给夫君备几个手暖,还有今日母亲刚送过来的狐狸毛大氅,虎皮护膝,我都并给你装上,夫君瞧瞧,还缺些什么?”
范伸这才跟着起身,看着她那张即将要千变万化的脸,轻声地道,“不是想看江南的姑娘吗,收拾好你的东西,我带你亲眼去瞧瞧。”
姜姝脑子梗,没反应过来,“啊?”
范伸盯着她,“不想陪我去?”
晴天里的个霹雳,劈得姜姝有些语无伦次,“没有”
“可虽说姝儿舍不得夫君,可我也不能光顾着自个儿舒坦,祖母教导我,做人夫人头桩规矩便是要识大局,夫君此趟是去办正事,我个后院的女人,怎能跟上去给夫君添麻烦,且东院不能没有主人,夫君放心去办差,当真不用替姝儿考虑,姝儿在府上等着夫君回来便是”
姜姝口气说完,上气不接下气。
胸口的急躁,让她的脸色也跟着生了变化。
月牙儿没了。
假笑也没了。
范伸愈发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直接将姜姝那通无谓的反抗拍死了,“我先去正院等你,半个时辰后出发。”
姜姝愣着。
犹如五雷轰顶。
适才她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绝望。
范伸不错眼的看着她那张脸,满意地看着那神色几经变化后,瞥过头,在那无人之处,唇角抿,脸上抹笑容转瞬即失,再回头时,便挑了挑眉目,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缓声道,“我娶你,定有你可取之处。”
姜姝惊愕地抬头。
范伸及时地收回了目光,提步往外走去,“夜路不好走,别耽搁久了。”
姜姝盯着雪地里那道挺拔的背影,张了张嘴,脑门心突突直跳
范伸走,姜姝磨磨蹭蹭,春杏和晚翠却不敢耽搁。
晚翠收拾完东西过来禀报道,“夫人,长安还在落雪,路上说不定很冷,奴婢多给夫人备了几个手暖,还有今日侯夫人刚送过来的那件狐狸毛大氅,和对虎皮护膝,我都并给夫人装上,夫人再瞧瞧,还缺些什么?”
姜姝:“”绝望的仰头望,眼前那颗白雪皑皑的榕树,如今再瞧,已没了半分美感。
两刻后,春杏扶着姜姝去了正院。
屋内侯夫人正在同范伸说着话,“她那身子当真没有问题,这路上可不轻松”
那话入耳,姜姝心头又生出了丝挣扎。
进屋后,几声急急的喘咳,恨不得头栽在地上,虚弱地唤了声,“母亲。”
侯夫人眉头皱得更深,看向范伸,欲言又止。
虽说新婚分别,是有些难受,可就姝姐儿那身子,也不知道到了江南,折腾成什么样了
侯夫人正欲再劝劝,范伸便回头扶了姜姝把,平静地同侯夫人道,“上回镇国寺法师给的那药,还是没发根除,正好常青法师这回去了江南,儿子带她过去,让法师亲自把回脉,也好对诊下药。”
那话说完,姜姝的喘息声立马小了许多。
侯夫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