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气坏了，他侧脸怒骂卡普：“卡普！你……”
话没说完，战国眼角余光终于看到身侧的伊泽杉了。
战国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居然有人站在自己背后，而自己没发现？
恰巧伊泽杉抬脚踹出，战国顺势从处刑台上跳下去躲避伊泽杉的攻击。
轰隆——
战国在半空调转身形，重重落地后站稳，他抬头去看处刑台上的人。
伊泽杉单手压在艾斯肩膀：“哟，这里的风景不错嘛。”
艾斯：“？？？”
艾斯刚吼完弟弟路飞，身边就冒出了自己亲哥，青年整个人都傻了。
“……你怎么在这里？”
伊泽杉不满地说：“这就是见到亲哥的态度吗？你在这里，我当然也在啊。”
卡普猛地侧脸看伊泽杉，他本是满腔怒意的，结果在看到伊泽杉的面容时怔了怔。
伊泽杉成年后脸型朝着过去的样貌转变，过去认识他的人自然觉得没什么变化，顶多脸型柔和了点。
但伊泽杉这具身体终归继承了露玖和罗杰的一些外貌特征，这次伊泽杉故意做了修饰，让这些特征变得明显起来。
所以不管是卡普还是战国，在看到伊泽杉的一瞬间，全都失声道：“罗杰？！”
站在内湾莫比迪克号船舰上的白胡子远远看到伊泽杉后，也有些惊讶，他问马尔科：“你不是说已经将乌瑟送到尼普顿那了吗？”
马尔科也傻眼了：“我送到了啊！”
眼前的乌瑟和马尔科印象里的不太相似，艾斯的这位哥哥一直都说自己是医生，平时身上穿着白色外套，手上还拎着一个药箱，笑起来显得温和无害。
然而此刻突然出现在处刑台上的乌瑟穿着黑色长衣长裤，腰间别着一把长刀，整个人都如出鞘的利剑，外放的气势凛然而强悍，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明白这绝对是一位强者。
路飞倒是没想太多，他只是高兴地和伊泽杉招手：“乌瑟大哥！我就知道你也会来的！”
伊泽杉和路飞摆摆手，他低头问艾斯：“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艾斯：“……啊？”
说实话，艾斯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呢。
伊泽杉重复问：“我是说，看到这么多人因为你而死，你有什么感想。”
艾斯瞬间想到倒在眼前的小奥兹，想到了那些为自己奋战的海贼，泪水刷地落了下来。
他想说自己不值得大家牺牲生命，然而此刻，艾斯终究明白了伊泽杉之前说的那句话。
有些感情，是只有活着的时候传递给对方，才不会造成遗憾的。
艾斯看着几乎距离处刑台一步之遥的小奥兹的手指，哭得泪如雨下。
“我很后悔。”艾斯哭着说：“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自己。”
如果自己怀抱着绝对不能死去的心态去战斗，如果自己再变强一些，如果自己放弃无所谓的坚持，回莫比迪克号，带着人一起围杀蒂奇，会有现在惨烈的战局吗？还会死去这么多人吗？
人生最可悲之事在于，直到爱着他的人为他而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爱着的，自己的生命分量如此厚重。
然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那些爱着他的人，已经死了啊！
不管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伙伴，艾斯哭得不能自己，为什么他总是在重复犯错？
他好恨。
伊泽杉静静地看着艾斯，人就是这样的存在，总是重复犯着同样的错误，太愚蠢了，蠢得无可救药。
伊泽杉伸手揉了揉艾斯的脑袋，他扫了一眼倒在处刑台下的巨人，轻笑起来：“他是你的伙伴吗？还没死呢。”
艾斯泣不成声：“可是他的体型太大了，腿也断了，还身受重伤……”
几乎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