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欲雪皱起眉头,有些严厉,“你跟上来干嘛?”
吴浓那边的事态发展必然不尽人意,她倒是见多了这种拉扯场面,可祝随春没有。万一等会出点事,谁来负责?
祝随春挠了挠后脑勺,顺手把小丸子整理了一番,“老师,我能帮忙的。”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可她的跆拳道真不是白练的。
宋欲雪先是催促司机开快点,又妥协地对祝随春说,“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动手。乖乖站在我后面。做得到吗?”她的眼神沉静如海,叫人安心。祝随春下意识点点头。
车左拐右拐进了一低楼层小区,按理说该在入夜后沉眠的小区,此刻竟吵闹犹如菜市场,家家灯火通明。宋欲雪快步上前,拨开人群,祝随春跟在她的身后。被七嘴八舌地人围着的,正是吴浓和一个中年妇女。
那女人扯着吴浓的头发,骂骂咧咧,张口闭口婊、子小三和妓-女。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吴浓反抗着,她推搡着女人,并且叫嚣着,是她管不住自家男人。吴浓的手机,正破碎地躺在地上。
没等祝随春反应过来,宋欲雪已经上前。她二话不说拽着女人的手把她和吴浓分开。祝随春还站在人群中,耳边全是七大姑八大婆的琐碎讲话声。
“没看
出来啊,年纪轻轻还是个卖的。”
“对啊。我以前还以为她是正经女娃娃呢,忒能装了吧?”
“她上次不是还送我们衣服吗?我回去就把衣服丢了。谁知道有病没病。”
祝随春耳朵发胀,她看着宋欲雪正试图劝解女人,又把吴浓护在身后。她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是见她从兜里掏出了什么证明,把女人安稳了下来。几分钟后,她和女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她转身去查看吴浓的伤势。而那女人在她的背后,一改平静模样,气急败坏地提起椅子想要砸过来。
“去死吧偷男人的臭婊、子!”
祝随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可她就是挡在了宋欲雪和吴浓面前,手臂狠狠挨了一记,又反手把女人推倒在地。这女人没什么力气,只是椅子砸过来实在有些疼,祝随春痛呼。
下一秒,她就被宋欲雪拽到了身后。
“女士,我警告你。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人身攻击。”她脸色阴郁,转过身看向祝随春时,那怒气还没散完,语气中有些道不明的急切,“不是让你别动别动,站我身后,你听不见?”
祝随春眨了眨眼,有点委屈,“我不动的话,她就要打到你了呀。”
宋欲雪闭上眼,轻揉几下太阳穴,她看着祝随春,想说什么,却只能化为一句,我是你老师,比你大,别担心我。
老师又怎么样啊?老师就不需要保护了吗?祝随春想反驳,可是眼下的境况实在不太合适。
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拉着疯女人过来道歉,吴浓上前就是给男人两耳光:“钱货两讫。我虽然是出来卖的,但也讲职业道德。你倒好,跟踪到我家就算了,还带着老婆来?这破小三谁爱当谁当,老娘没多要你一分钱。滚。艹你妈的狗男人。”
被骂的男人气急败坏,可看宋欲雪和祝随春的姿态,又只好狠狠地瞪吴浓,回了句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祝随春满心的无力,她摸不清自己所处的立场了,只是觉得这男人和女人倒也不愧是一家人,素质差得要命。
人群散开,伴着指指点点,宋欲雪和随春跟着吴浓回了她的房间,黑白灰得色调,简洁冷淡。吴浓去找医药箱,宋欲雪有些歉疚地对祝随春说,“我等会再送你去医院。先把这边解决了。”
祝随春笑嘻嘻地摇头说没事,她自己的身体她有数。讲完她又在心里默默地开黄腔,嗯,没断,还能用。
然后她忽然想起,零食忘在出租车了。想起被于皎这丫用四川话大骂一小时的痛,祝小四顿时觉得手臂已经不算什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