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跳郑多燕减肥操的时候,遇到一道闪电劈了院子里的树,被树给砸在脑袋上,当场去世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上辈子的死法对这辈子有残留的影响,他这辈子的脑袋也经常受伤,动不动就被人砸头颅、刺脑壳,据说有一次脑袋都被戳出了个洞,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俩相见恨晚,越聊越high,根本就不想去管时间的流逝。
可门外那群人就等不住了啊。
尤其是毛毛仇。
他自以为对我已经有一些了解,可大概是见我莫名其妙地就激动认亲,他是又疑又惊,警钟大响,对着我们的房门又拍又叩,恨不得冲进来捉个“奸”。
“小唐,你们到底在里面聊些什么啊?这都不是半柱香了,这都一炷香了!”
一炷香吗?也才十五分钟吧,不急不急,我还想接着聊呢。
我就坐在床上,冲房门那边一喊:“你别急嘛,再让我和老乡聊聊,你们歇会儿,就当做是午休,不成吗?”
毛毛仇的口气顿时变得委屈:“这大清早的午休什么?这么抓心挠肺的故事你讲了一半就撤?我还等后续呢!”
他说完,阿渡也在门外兴奋地叫嚷:“对啊对啊!他们光着抱在一起后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发生我们想听的那种发展?”
毛毛仇立刻对阿渡吐槽道:“是你想听的发展才对吧?别扯上我们!”
我听着这俩在门外叽叽喳喳如虎鲸暴打小鲨鱼,我就十分无奈,只想下床驱赶,老七却抓了我的手,道:“你不用急,我还会在这儿多留几天,到时能聊个够的,不如你先把这故事讲完了,别让他们急了。”
我心想也是,反正老乡都认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们的人生,不如先去把故事说完了,然后我再和老七花个三天三夜去做些嘿嘿嘿的事,到时就想说到哪儿就到哪儿。
我就拉着老七的手腕走出了房门。
咱们十指交错,脸色亲昵,看上去像是几辈子没见的老朋友似的。
从陌生到亲密这个转变,使得仇炼争的眉头微微一搐,如被针扎一次,再火焚冰浇好几下。他的眼就瞬间厉了,盯着我的手不放,我的手又黏在我老乡的掌上不松,他目光愈发警惕:“你们到底是哪里的老乡?”
我笑着敷衍他:“说来话长,要不我们先去说说故事?”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我老乡的手,我感觉他手上的温度好像跨越了两个世界或两个世纪,可以从那座生死大桥的一端传递到另外一端,从疫情之前传递到疫情之后,传得我心头暖洋洋热乎乎,好半天都没歇了这激动劲儿,坐回原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大屁股都在发光发热,好像要乘坐一种不存在的火箭然后原地起飞似的。
老七也坐下了。
这回还特意挑了个小椅子,坐得相当近,目光看上去比刚才更加饱含期待、富具人性了。
仇炼争一瞅,发现他居然坐得比自己还近,当下不动声色地把椅子给往前推了一把,见没人注意,再推一把,推得快要鹤立鸡群地向前了,我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才晓得坐下来,而且挺直脊背稳定上身,似乎势要比老七更挺拔躯干、更突出硕大胸廓,更要高上一个头。
……
……你这是在干啥?
你这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
这可是老七哎。
我老乡哎。
你和我老乡比个啥?
我有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好接着讲了下去。
郭暖律那时果然是抱着高悠悠这厮渡过了剩下的一晚上。
把自己身上积累的热与暖,还有我送去的和他本就有的那些浩荡无边的内力,都毫无保留地传给了被他敲昏的高悠悠。
【阿渡忍不住眼冒精绝之光:“他们是这么一上一下抱着的,还是侧卧的,还是互相靠着的啊?”
柳绮行皱眉道:“你管他们那么多姿势做什么?”
阿渡笑道:“仇炼争都可以一直问小唐和各种人的姿势,我为什么不能问姿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