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五条悟打好关系,然后。”
直毘人的脸笼在阴影里,立在屋子四角的烛火无风而动。烛光从他脸上晃过,直毘人肆意的笑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加阴冷。
我掐了掐掌心,让自己不要被直毘人的情绪带跑偏。虽然我也困惑,直毘人对五条家的仇恨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在家主位置上坐得更稳而表演出来的。毕竟这人平时表现出的样子,感觉他只会对酒上心。
“杀掉他。”
我闭了闭眼。
然后我听见自己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声音。
“好的。”
其实并不难猜出变成这样的原因。
五条悟找我时从未想过遮掩,尽管他走后我有尽力掩盖,但终究杯水车薪。直毘人不是傻子,傻子也做不到家主的位置上。
难道说五条悟是故意的?他的目的跟直毘人的相同?
不过,旋即我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即使我不了解五条家,我也知道五条家的那些长老不会允许五条悟——他们的几百年才会出一例的六眼屈尊去讨好仇敌家平平无奇的继承人。
我停在本宅的外廊里,边欣赏庭院的夜景边思索五条悟。
“鸣。”
低沉的声音从我左边响起,我转过身去,梳着干练利落的马尾的女性身着朴素的和服,缓步向我走来。她一只手正扶着肚子高高隆起。
“扇。”
我对她点点头,全当打招呼了。
禅院扇看上去并不满意我敷衍的礼数,但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慈爱的不断的用手抚摸她自己的肚子。
这让我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厮是觉得她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肯定能继承十种影法术,然后挤掉我的位置。
“鸣,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冲她笑了笑,“庭院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她却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背后并不存在的毛都炸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能生吞了她一样。
“我倒是觉得很是明亮呢。”她又抚摸了几下肚子,似乎是从中汲取了力量,让她有了力量继续与我对话。
“是嘛……不过不管是明亮还是黑暗,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我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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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去找影山茂夫时,他对我说了一件让我颇为惊讶的事。
“你说你的师父要见我?”
难道说是他的师父看透我的意图了?
“师父他对于我以前有好朋友这件事很惊奇,所以想要见一面鸣桑。”
“可以是可以,但是需不需要我带点什么东西去……”
尽管影山茂夫说不用,最终我还是买了点东西去。
影山茂夫的师父灵幻新隆有一间自己的小事务所,名叫灵幻相谈所。有一说一,在看到挂在大马路旁的建筑物上的大告示牌后,我忍不住为二人捏了把冷汗。这两人直到现在才被咒术协会发现真是太幸运了。
灵幻新隆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不少。我本以为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没想到眼前这人看上去不到30多岁。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丁点咒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