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辞。”
老大爷敞着门，走进去搬了张凳子出来，干脆在露天雪地里刷牙洗脸。
直到吃完早餐，周兮辞都没见陶姜和姜素梅动筷子，隔着几张桌子，也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
“现在怎么办？”熊力说：“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她走过去帮姜素梅解开包被，看着她将哭泣的陶奇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没什么语气地说：“走吧。”
简凡也一直在观察母女俩的动态，提议道：“要不给林姐打个电话？有她在，就算姜姜妈妈要做什么，成年人总比我们小孩会说话。”
“还以为这雪会下很大，没想到就这么点。”邱琢玉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哆嗦了下，“不过真冷啊。”
“没有万一。”邱琢玉说：“林姐不是说了吗，她不会让姜姜被带走的，就算她真的没拦住，我们就去抢人。”
周兮辞摇摇头：“先过去吧。”
周兮辞撑着手托住脑袋，漫不经心地听着。
还真没看啊。
六点，学校起床铃响起，藏在校园深处的宿舍楼逐渐动静传出，门口的电子门也在大雾散尽前缓缓移开。
陶姜笑了声：“那是因为你穿得太少了，吃完回去添——”
熊力提醒了句：“那是姜姜妈妈，不是坏人。”
她慢吞吞转回来，“干嘛？”
姜素梅坐在窗前，看骑着车疾驰而过、背着书包步履匆匆的陌生面孔，他们穿着朴素的校服，稚嫩而天真，不知人间疾苦。
陶姜“嗯”了声，回到位上，说：“我没事，我妈就是觉得我一直没跟他们联系，担心我乱跑。”
“阿姨，姜姜你们先吃，要是不够再跟我们说。”邱琢玉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陶姜，被周兮辞拉着走远了。
林松媛走到讲台边，转过身说：“学校今年的元旦晚会，高三的节目全部取消了。”
孩子的哭声仿佛惊醒了陶姜，她松开手，肩膀也在一瞬间塌了下去。
“困。”周兮辞闭上眼：“你别看我。”
“那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说。”周兮辞一步一回头，“林姐，你一定不要瞒着我们啊。”
简凡不明所以，但也没说什么，扭头看向周兮辞，张着嘴巴没出声问：“怎么了？”周兮辞见过姜素梅，一时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找到学校来，抿着唇摇了摇头。三个男生也都沉默着站在一旁。
他们跟着一起去了食堂，陶姜找了角落的位置和姜素梅面对面坐着，周兮辞和邱琢玉帮忙打了两份早餐送过去。
几人心神不宁地等了半节早读课，周兮辞甚至都想找借口去厕所给林松媛发消息。
周兮辞不信他这么听话，睁开眼，他真的没看，过了一会又睁开眼，反复几次，困意都折腾没了。
“真的？”周兮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当然是真的，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了。”陶姜笑笑：“不信你们问林姐。”
“也对。”周兮辞掏出手机给林松媛打了电话，她就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来得很快。
老大爷看到坐在保安室里的妇人站起身，视线紧紧看向某一处，他顺着看过去。
她忽然顿住声，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间僵住。
不远处，几道瘦高身影正往这里走来，有人哈欠连天，有人调皮打闹，嬉笑不停。
她趴在桌上，视线里是陈临戈轮廓清晰的侧脸，又想起什么，默默别开了视线。
“……”
简凡忍不住了：“万一……”
“嗯？”
简凡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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