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三十来岁,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却满脸贵气,酣睡正香的老男人,我越想越气,用劲的摇晃了一下他这颗大好的头颅!
曹操好像醒了。
不!应该说他半睡半醒。
因为他此刻连眼睛都还未睁开,却吐出浓烈酒气含含糊糊的喊道:“子廉!子廉!快去予我取美酒美食来!为兄腹中饥饿难耐。”
我取你个头!草!
我奋力的摇晃着他那个令我愤慨的大好头颅,此刻我真想拿着这颗头颅去投奔董卓了!
我朝曹操大声的怒道:“曹操,汝睁眼予吾好生观瞧,此处是何地也!”
曹操拧巴着眼睛,看着我迷迷糊糊的说道:“怎是大鱼贤弟在此?吾,如今何在?”
卧槽,你丫的自己深更半夜跑到卫兹墓前哭坟,你自己不知道?
我愤慨回道:“汝半夜前往卫兹墓前悲戚,待我至时,汝已瘫倒于卫兹墓前。”
曹操揉眼明眸含糊不清言道:“贤弟怎这般模样?现今,为兄又在何地耶?”
我睁眼瞪着他道:“曹操,汝之志向,汝之雄心,何在?汝予我,好生观瞧此地百姓疾苦不堪之情形!”
谁知这不争气的曹操竟然问我:“贤弟有酒否?今,为兄,无力于天下之事,仅愿享美酒之浮华也!”
我用力的把这坨烂肉烂泥拽起来,从黑风的脖子上取下挂着的两个酒囊,奋力的甩给曹操,而后悲愤的言道:
“兄长若仍如此放纵于美酒佳肴之乐,沉沦于哀痛愁肠颓废而不能自拔!”
“那,如今你我兄弟,便在此陈留石桥之上,恩断义绝,分道扬镳,便罢!”
曹操一听,将酒囊重重砸在地上,捶胸顿足急道:“贤弟不可如此!不可如此!怎可如此呼?”
我捡起地上酒囊,取出一个,拔塞纵饮一口,随后将酒囊边递给曹操边言道:
“兄长如今整日买醉,于屋中癫狂不止,如此作态,弟恐曹庄义士,竟皆命不久矣!安能不弃兄长呼?”
曹操好像有些被惊得醒酒了,嘴里焦急忙问:“贤弟可有清水呼?”
其人却已经提着袍子匆匆忙忙跨过我身后低矮桥边,跳到河畔上,蹲立于河畔,双手快速不断捧起清水打在脸上。
其又突闻自身浑身酒气,便将身上锦袍扯下丢入河中流淌而去,可仍是酒气缠身,曹操便将浑身衣物尽皆褪去,只留亵裤着身,趟入河中快速清洗一番,这才手提双履,重回桥上,至我身旁。
我见其如此,欲将身上衣物予其,才觉自身衣物早已因夜雨淋湿,只得将身上湿衣褪下,挂于黑风背上,随即向曹操言道:
“兄长身穿锦袍华服,饮食美酒佳肴,可见石桥逃难流民,因河内战乱,民生凋敝之疾苦呼?”
“兄长世食汉禄,而今大汉征西将军何在?”
曹操听我如此说,便又将手中两只锦履也猛弃于河中,随后看着石桥上断断续续三三两两走过的逃难流民,沉默不语。
我们皆沉默良久,黑风睡醒,打了一声马鼻,我看着桥上这么多人,感觉说汉话不太方便,就用草原话对着曹操问道:
“哥哥,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曹操听完仍然是沉默不语。
我可不用担心他听不懂,他才十来岁就已经会南胡、东胡、百越、南蛮等语言,且还会多地方言,于是我再问:“你以前说要做汉人将军的愿景现在还在吗?”
曹操听完,用力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猛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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