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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修和沈明诗提前到是因为周德梅的律师来转告,周德梅说无论如何都要在开庭前见陆为修一面,否则她死也不瞑目。
陆为修不欲搭理,沈明诗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意了。
只是,沈明诗的意思是,她也要去。
律师转告了下,周德梅答应了。
当然,沈明诗也没给她不答应的权利,毕竟要么两个一起见,要么一个都见不到。而她又是非见陆为修不可的。
沈明诗距离上次见到周德梅也并没过多久,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了曾经的那种精神气,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颓丧感。上次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的那种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上次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听到他们来的动静,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周德梅终于抬起了头,她的脸上一片苍白,没有丝毫血色,那一刹那,沈明诗还有点被吓到。
周德梅冷冷看着他们:“你们来了。”
沈明诗平静地看着她:“对,我们来了,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周德梅看着西装革履的陆为修,有些怔怔,他还是这样帅,这样…意气风发。这个词是她偷学来的,听到别人讲以后她特地去查了意思,发现用这个词来形容陆为修是最贴切的了,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在遇到陆为修之前,也就是她在安镇乡下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像陆为修这样的男人,他高高在上,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却又儒雅,温柔……符合极了她心目中对另一半的所有想象。她没见过大世面,但是她觉得在陆家见的种种市面已经够大了。后来,不自觉地就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镜,会去奢想一些本不该奢想的……
周德梅嘲讽似的扯了下嘴角:“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没想到还这么上赶着见我。
沈明诗才不被她激到呢,“你搞清楚,是你求是见我的。”
周德梅淡淡道:“我只是想见先生。”
“我要是不来,他就更不会来了。”
周德梅终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主动说起自己的目的:“我只是有些话想和先生说。”
陆氏家大业大,沈明诗嫁进来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管是因为看上陆家的钱,还是因为看上陆为修的人,反正想缠上陆为修的狐狸精数不胜数,三天两头就能撵走一个。陆为修自己对这些没兴趣,随着沈明诗收拾,后来那些狐狸精见状,才渐渐消停下来,但偶尔还是会蹦出几个不长眼不长脑的。
沈明诗收拾了那么多人早就有了经验,对看上陆为修的人,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周德梅这样子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沈明诗冷冷一笑:“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样大着胆子肖想的,我倒是还第一次见到。周德梅,你隐藏得够深的啊,在我面前一副本本分分的样子,我真是怎么都想不到你还藏着这副心思!”
或许是周德梅太贼,在她面前隐藏得滴水不漏,也或许是她对身边的这个保姆太过信任,才会一点破绽都没发现,即使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不会去细想。
但不管是哪一条——都是周德梅对不起她。
她可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她的嘴唇很干涸,声音都有些哑:“我藏着什么心思了?我怎么不要脸了?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陆家这么多年,很多话她都跟着学下了,这时候说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
陆为修大惊,万万没想到周德梅竟然……
周德梅看他那样子,忍不住自嘲:“可是您不懂我的心意,也没看出来我的心意。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只是单方面付出,单方面苦恋罢了。”
陆为修一脸看疯子的表情。
沈明诗趁机奚落道:“看到了吗?他根本都不知情,你一个人在那里自我高潮什么?还那么自恋又理所当然地做一堆蠢事!”
沈明诗的话让周德梅的脸白了一分。
她这辈子都没嫁过人,她……她没法否认,的确是常把陆为修幻想成是自己的丈夫,也常幻想与他……
“所以,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把我的女儿换走的原因?”陆为修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德梅。
周德梅冷笑:“不然呢?我除了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罢了,我跟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陆为修忍无可忍,双目赤红,直接大步上前,狠狠扬手,带起一阵掌风,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蛇蝎心肠!我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因为我?呵,你也配?”
周德梅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看着陆为修。
陆为修突然自嘲:“也不知我是造的什么孽,会让你这种人看上!”
这话,无异于是往周德梅的心口狠狠插上一刀,扎得血流如注。
周德梅摇着头,愣愣地说:“不,不……不是……”
“是我识人不清,没有及时发现,将你赶走,是我罪孽太重,会被你这种人看上。周德梅,你满意了?你可真是让我刷新认知,原来喜欢就意味着毁灭,就意味着将那个人搞得家庭破碎,女儿丢失!”
“若是如此,那你教下我,怎样才能远离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