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哦,不,应该是张文真,很喜欢许斯纯,更喜欢许斯纯背后所代表的一切。在被侦探社的工作人员带来,看到占地广阔,奢华精美的许宅第一眼时,张文真就暗暗发誓,自己要不择手段地留下来。
许斯纯对白苏的好,让张文真心生野望。
没有哪个慈善人士,会给贫困儿童一掷千金地出手买玩具。
白苏有什么了不起,值得别人这般无微不至地关怀他?
张文真思来想去,认为一切根源都在白苏那张脸上。一张霞姿月韵,清纯与妩媚兼具的脸,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
他摸着自己平平无奇,勉强算是中人之姿的脸,内心的嫉妒越发膨胀。
苍天不公啊。
张文真想要夺走白苏的所有物,想将那些东西全都据为己有,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张让他感受到空前威胁性的脸。
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当初在山区学校,有一天张文真心情不佳,去河边散步,谁知一不小心掉进河里。
张文真不识水性,河水漫过头顶的那一刻,他彻底慌了手脚,拼尽全力挣扎着喊救命,恍惚之中看到几道身影快速奔跑了过来,其中之一就是白苏。
河水湍急,众人又吓得手忙脚乱,不知怎么的就把白苏挤进了河里。张文真当时还有些意识,认出靠近自己的人是白苏,二话不说就抱住了他的腰。
他想踩着白苏往岸上爬,再不济,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让白苏跟自己同归于尽。
一番撕扯下来,白苏体力不及张文真,二人纠缠着被水流冲了下去,不知漂泊到了哪里。
好心的村民将二人送进了镇医院,在经过一夜的抢救之后,双双脱离生命危险。张文真受伤比较轻,率先苏醒了过来。
在那间简陋的双人病房内,张文真看着不远处睡颜安详的白苏,对方人事不知,无依无靠,即便自己想要趁机掐死他都易如反掌。
张文真笑了。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当年张文真的父母外出务工,因缘巧合之下曾经救过一个法术邪门的年轻道人。那人说修行之人最终因果报应,他欠了老张家,就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报答张家一次。
张文真父母创业失败,欠下巨额债务时,也曾动过向那年轻道人求助的念头。但是偏不凑巧,对方那个时候正在闭关,错过了最佳时机,后来张文真父母双双殒命,年轻道人又说自己只能在阳间行事,不能起死回生,所以这份恩情就一直保留到了下来。
现在,张文真忽然知道,该怎么利用对方报恩的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此后种种,不一一赘述,总之,虽然过程很曲折,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澜,不过好在最后,张文真终于成功了。
他窃取了白苏的脸和身份,又让那年轻道人设下诅咒,让对方成为植物人,每天无知无觉,生不如死。
等到施法完毕,一切尘埃落定,张文真照镜子时,对着自己姣好容颜爱不释手,喜形于色。
就在这个时候,许斯纯派去接白苏的人也到了。
张文真缓缓放下手中的镜子,一点点笑开:“是的,我叫白苏。”
……
侦探社的人上次在许家接了一笔大单子,赚了个盆满钵满,对出手阔绰的许斯纯印象十分深刻,这会儿忽然又接到了财神爷的电话,连忙退出游戏界面,毕恭毕敬地问好。
负责人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连连应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让人看着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挂断电话,负责人搓了搓下巴,语气惊异地感叹道:“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理解不了……”
许斯纯发现,别墅里游荡的那只鬼存在感越来越强了。
之前他只是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对方,现在,他渐渐能够听到对方说话,偶尔,还会看到一抹雪白浮现在眼前。
许斯纯猜想,这个过程大概就像小说里妖精进化,需要逐步加强能力,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应该就能看到对方庐山真面目了。
想到这里,许斯纯心情莫名变得很好,自从这只鬼出现以后,他的生活似乎就变得越来越有趣,对未来多了一点期待。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与白苏互通信件,互相分享生活趣闻的时候。
正是傍晚时分,田阿姨端来一碟碟美味佳肴,许斯纯和张文真相对而坐。落日余晖从巨大的通明玻璃窗洒落进来,模糊了张文真的轮廓,许斯纯扫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白苏”。
张文真笑道:“又要适应校园生活,又要在公司工作学习,你最近一定很累吧,我特意让田阿姨煮了鱼头豆腐汤,记得多喝点。”
这话似乎过于亲近了,那似有若无的亲昵之意,让许斯纯不敢多想,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