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白苏也就象征性地在许斯纯耳边劝了几句,让他万事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
结果,正说着说着,许斯纯只觉后脖颈子一阵冷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白——那个坚持不让大家称呼全名,鼓励佣人们唤他昵称的少年,快手快脚地走了过来,关怀道:“您生病了吗?我给您煮一碗红枣姜茶喝吧。”
许斯纯摇头:“不用。对了,你来海云市差不多一个星期了,还能适应吗?”
小白笑得很甜,实话实说他这张脸着实漂亮惹眼,丹唇乌发,凤眼如星,就是皮肤太过苍白了些,显得死气沉沉的,像是大病未愈。
“这里很好,大家对我都很照顾。”
其实他不说许斯纯也看出来,小白对在许家生活适应良好,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从来没出过大山,土生土长的乡下男娃,在高科技产品泛滥,充斥着商业化气息的许家大宅,竟然能够毫无障碍地接受,甚至如鱼得水。
许斯纯不禁再次想起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失忆对一个人的影响当真如此巨大吗?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是他从山区接过来的,对方在海云市无亲无故,一个熟人都没有,现在还缺失了过往的记忆,许斯纯对小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想了想,为了对方身体健康着想,说道:“许家名下有一家不错的私人医院,过两天我安排人带你去检查一下,如果是因为脑部血块导致的失忆,应该还有机会治疗。”
如果可以的话,许斯纯希望他能够尽快重拾记忆,现在的白苏太让人陌生了。
“这,这太破费了吧……”
小白揪着自己手心的肉,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牵强:“其实我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除了没有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其他并无大碍,也不耽误正常生活,还是不要折腾了吧。”
许斯纯态度坚决:“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起见,还是去一趟的好。医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见实在推脱不得,小白答应一声,神色如常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两人对话完毕,小白微笑着离开,他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隔绝了许斯纯的目光后,表情蓦然阴冷下来。
这张脸的主人,到底跟许斯纯是什么关系,如果仅仅是自助者与被资助者,对方有必要不辞辛苦地派人多方打听,还千里迢迢地将他接到自己家里来吗?
都怪这张脸的主人太小心,竟然将他们以往相互邮递的书信都收藏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放在了哪里,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没有那些信,他对许斯纯的了解就仅仅是止于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信息,陌生感在所难免。
不能再拖下去了……
许斯纯可不是个傻瓜。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毕竟,在故事的最后许斯纯可是一个不折不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啊。
怎么才能取得许斯纯的信任呢?
看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打消许斯纯的疑虑。或许,他可以趁对方不在家时,想办法找到原主寄过来的信件,那里面一定会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吧?
那少年出去后,许斯纯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对方身上的气味有点古怪,异香异气的,很是刺鼻。
白苏见状,探手摸了一下许斯纯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肌肤触到了一阵凉意,比夜间的风还要轻,比山涧的水还要柔,恰到好处地舒缓了许斯纯心底的燥热。
他回头看了一眼阳台。
玻璃窗紧紧闭合着,雪白纱幔垂在那里,纹丝不动,一丝儿风都没有。
许斯纯捏了下眉心,自嘲地微微一笑:该不会又是幻觉吧?难不成是工作太累,出现了精神异常?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白苏正坐在地上,仰头托腮盯着许斯纯看,像是在看一个任性至极,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我的长期饭票……
一片静谧之中,许斯纯坐在椅子上,静静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那原本滑落在地的羊绒毯子,忽然被一抹神秘力量控制住,藤蔓一般慢慢地爬了上去,轻轻落在许斯纯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了,最近降温,大家注意身体健康呀,外出记得带伞,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