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感到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为盛家招赘?”
袁何默然颔首。
起初他对盛晚究竟作何想并不感兴趣,听闻二姐将传闻当做笑话说给自己听时,心中也无任何波动。
在他看来,即便是为废太子,就毁坏自己名声,实在算不得痴情明智,反而可以说是愚蠢之至。
扬州城众人并不会因为她在废太子倒台时表明自己对废太子的心意就赞她痴情,朝野上下也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直到他在今夜看到那些价值千金的地契。
她若是为退亲刻意调戏徐晚扬,的确说不通,退亲有千种万种法子,何必与人私会?
但若是为了盛家,就说得通了。
袁何看着那地契,垂眸。
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又与二房三房不亲近,若是想守住父母后半生的安生日子,只有招赘。
既可保住盛家基业,又可令父母不至老无所依。
说自己是为废太子刻意退亲的确很可疑。
毕竟她被斥责荒唐多年,从未曾有谁听说过这位盛家小姐对废太子纠缠不休,意欲嫁入皇家。
可见从始至终,她也不曾对旁人说过,这份情谊只是被她压在心底,是以无处可寻,来得甚为蹊跷。
被怀疑是想攀附权贵,赌后半生荣华也无可厚非。
本来是无可厚非的。
若非废太子出事,她再不能如从前一样,不叫任何人知晓她对废太子的情,满身骂名,也要招徐晚扬这样家世清白,人品贵重的学子为夫,守住盛家的话。
旁人怎么怀疑也无可厚非。
可废太子偏偏出事了。
她却在这关头将商铺转移,将盛家托付给徐晚扬,加之盛家一直暗中襄助徐晚扬,要想通其中关节,明白她为何“调戏”,又为何要将商铺转交,并不难。
这世道对女子来说本就苛刻,她只是走投无路。
可是为了父母步步筹划的盛家二小姐,竟会做出深夜奔袭的事来。
投湖也好,私会外男也罢,拳拳孝心,被曲解成她不懂礼数,水性杨花,她都默然咽下。
那人不过是昏迷数日,她就按不住心慌,几乎是将后事都交代完毕,才敢离开这扬州城往迦南郡去。
是他看错了她。
袁何想。
他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