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很不解风情地道:“从漱月堂到乐顺斋,即便我的脚程慢,也不过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阿娘怎得说的生离死别似的?遥遥相望只会平添挂念,又怎会聊解思念?”
徐姨娘脸一沉,敲了锦心的爆栗子,“不解风情!”
锦心无辜地默默脑袋,话说到这,徐姨娘也没有感伤的情绪了,文夫人派来随着娘俩逛园子记要求的嬷嬷忍俊不禁,下楼后指着东北角的小楼道:“那里原是为了与这观景台配对不失平衡建的,虽也是二层,只为保风水不泄,却不如这边恢弘华丽。
前头那位主子应是充作库房使用的,我今晨来瞧,那上头还挂着锁呢,钥匙就插在哪里,不过上了锈,不好用了,回头再叫锁匠打一把十两的枕头锁来,这里足够用了。”
徐姨娘点点头,锦心只当自己来看热闹的,对她未来的居所,自然无人会比徐姨娘更上心,她只需乖乖在旁听着看着,徐姨娘自然会把处处都打算妥帖了。
这就是有娘的快乐。
众人又从后院绕回前院,徐姨娘方才只盯着正屋,这会才着意打量前院,见旁的不过是些野花野草之流,不过平常,唯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老石榴树叫人眼前一亮。
太太屋里的秦嬷嬷便笑道:“这棵树可是老树了,前些年大姐儿搬到园子里来的时候,选看屋室,当时正是石榴果期,来这头一瞧,竟还接着果呢。不过这院子锁了多年了,常年无人照料,这石榴自生自长着,怕是养分有些供不足了。府里的园丁就有很擅照料果树的,回头叫他来看看,好生照料照料,没准明年四姑娘就能吃上石榴果了。”
锦心狠狠点了点头,徐姨娘忍俊不禁,对秦嬷嬷道:“那就劳嬷嬷费心了。”
“姑娘高兴就好。”秦嬷嬷道:“这院子里,再移来些姑娘喜欢的花木,后院花圃也可以运用上,沿边原有的树有枯了的,拔掉移来些挺俊树木就好看了。”
锦心对这些心里早就有打算了,登时胸有成竹地指点江山:“雪松、冬青与竹子留着,再栽上桃李树,贴着墙根种,不会显得庭院里杂乱。树下要种上草莓和甜瓜,花圃旁种上枇杷与枸杞,要种一棵杏树在屋后,不要贴着墙根,放在花圃中间,在正屋里一推开北窗就能瞧见的地方。这些俱都要能结果的,这样春日能赏花、夏秋吃果子,才不浪费这么一大块地。”
漱月堂后院确实宽大空荡了,不过听锦心这么一盘算,几人便觉着无论多大的地方,都能被她安排满了。
不过秦嬷嬷还是笑着应下,“都听姑娘的,这样布置得疏落,树木虽多,也不会显得杂乱。”
锦心其实还想要个葡萄架子,不过房前屋后看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安排——地方自然是有的,但她除了这些果木,想种的花也多,排得太满又不好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她还有遗憾的样子,徐姨娘扶了扶额,道:“我的姑娘哟,快收了你的神通吧,再布置下去,这院子原本那几分清雅都散了!”
“怎么会散了呢?”锦心振振有词:“我前院再遍植兰草芳芷、藤萝薜荔,院外有牡丹芍药,我在院内再种上雪柳玉簪,廊下摆上茉莉素馨,夏日用风车一吹便有馨香满室,这还算俗吗?”
“哎哟哟。”秦嬷嬷忙道:“姑娘这若还是俗,我们这起子人真是都不配活了。”
徐姨娘顺手揉了一把锦心狗头,道:“几时知道这些花名的,咱们家并无芳芷之属,藤萝薜荔又从何说起。”
锦心尽数推给婄云,左右近来也是婄云读书与她听,在一旁侍立的秦嬷嬷听闻此言,不由深看婄云一眼。
一时众人瞧了漱月堂,逛了半日,锦心也有些累了,便出了园子,秦嬷嬷别过母女二人,回正院去了。
她自将漱月堂中诸话回给文夫人,文夫人听了笑道:“沁儿素日瞧着懒散爱娇,其实是至纯至雅之人,要我说,在院内种上那些果木倒好,春日赏花、夏秋结果,她又是有盘算的,前院也能布置得雅致。她身边那个丫头也是个妙人,懂医术、有见识,识字也罢了,还能读得《楚辞》《诗经》,真是难得。”
秦嬷嬷点头附和着,文夫人又道:“这些倒是都没什么,盘个暖炕罢了,用料一概有限,不过会盘炕-->>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