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羊似乎察觉到危险,又开始猛烈挣扎。
孟梨废了牛鼻子劲才按住它,用力割了下去。
羊皮很厚很硬,柴刀天天砍柴刀刃也钝了,她拉大锯似的拉了半天,竟然连条痕迹都没留下。
真是日了狗了。
换一把刀。
她拿来菜刀,特地在井边磨刀石上磨了一阵,然后故技重施,开始割羊脖子。
这次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最外层的皮毛很快被割开,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感染羊剧烈挣扎,几乎冲断绳索。
它猛地一抬头,刀刃深深陷入喉咙,割破大动脉,血液像喷泉似的往外狂飙。
孟梨正用尽全身力气压制它,瞬间被血液染红身体。
头发、面孔、双手,俱是一片血红。
妈呀,这还怎么杀啊?脖子都快割断了还这么猛。
眼看她就要被感染羊给甩飞时,忽然有只手夺走她手中的菜刀,只见几道光影闪过,感染羊像瘫痪似的一动不动,嘴巴仍然在痛苦地嘶鸣。
孟梨一屁股坐在地上没了力气,打量面前的羊身,发现脖颈和四肢处多了几道伤口。
伤口面积不大,流血也不多,但割得很深,角度刁钻。
“你做什么了?它为什么不动了?”
谢言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
“割断了它几根主重要的神经。”
孟梨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忽然有点想哭。
太难了,根本不是她能完成的任务。
“算了,弄什么烤全羊啊,大不了把枪还给他……我赚到一分是一分,攒够钱就去买别的游戏……”
谢言闻言皱眉,“你不想玩了?”
她苦笑,“这是由得我想不想的么?《倒计时》根本不适合我。”
“相信我,它适合每一个人。”
谢言见血流得差不多了,拿过她的枪,一枪结束了感染羊悲惨的一生,“我教你一次,你看好。”
他将羊尸翻了个面儿,肚皮朝上,从喉咙的伤口往下割。
“切开腹部的时候需要注意深度,不要割破内脏,尤其是胆囊……”
谢言一边干活一边解说,话不算多,但说得很细致,方方面面都提醒到了。
孟梨却越听越不对劲。
那些名词,专业术语,不太像屠夫,反倒像个正在解剖的医生,还是那种经验丰富的行业大佬。
而且……他现在的模样,真是有点变态。
外套被血染湿已经脱掉了,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现在也被染红一大半,斑驳不堪。
白皙帅气的脸颊上也溅了不少血,刘海被血黏在脸上,不舒服,他干脆全部往后拨,变成一个大背头,露出高耸的眉骨和饱满的额头。
“知道怎么剥皮么?从这里开始……”
谢言面无表情地剥下羊皮,看起来冷静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