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和如玉研究了数日，尝试了许多种果子，最后一致选定菠萝最佳。
“比之原本的菠萝更添甜味，汁水更为富足，果肉软中带脆，最为难得的是少了原本果肉中的刺痛感，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贾云颇有心得，章州人都知道，菠萝吃多了嘴巴疼，所以虽然好吃，却不敢多食，“便是不为了保鲜，此法所制的菠萝也可推崇为最佳吃法了。
“本身软糯的水果不适合做罐头，还是像菠萝这种脆爽，又带有酸味的才合适。”如玉说着，带上一瓶密封好的菠萝罐头，送去沈宅。
贾云跟她一道去的，路上还在探讨，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水果可以如菠萝一般适合做罐头。
“桃子和橘子，只是这两样水果于北方也并不少见，”如玉想了想道，“其实还有一种果子，若是能做成罐头，定是极受欢迎的。”
“什么？”
“椰子。”
贾云微微蹙眉，椰子哪有什么果肉？除了汁水清甜，内壁上那薄薄的一层白色，做菜自是美味，可做罐头？
“这，怕是行不通吧。”贾云琢磨着如玉的意思，不确定的问，“莫非儿姑娘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的确不是普通做法”如玉记得上辈子吃的杂果罐头，白白的椰果嚼起来QQ弹弹的，吃多少都不会腻。
“我也记不大清了，约莫是用椰子汁水制成的？”如玉不敢确定。
“既是汁水，如何制成果子？”云掌柜满脸疑惑。
如玉现在也说不好，只是恍惚记得是发酵的原理：“待我细究一番。”
眼下还是先做菠萝。
到了沈宅，将菠萝罐头拿给沈夜品尝，绕是他不喜甜食，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对两人的成果十分满意。
接着便吩咐人，下去采收菠萝。
“另外你手底下信得过的学徒伙计，给我挑出一批来。”
“是。”贾云领命，告辞下去办事。
如玉却被沈夜留下，反手从书案上取了一沓图样，徐徐展开。
“这是？”
“同县。”沈夜先指了一处地方给她看，“此地几乎遍布橡胶树，我已在此地置下大片土地，正要建两处庄子，分为一明一暗，橡胶制法古未有之，必要慎之又慎。”
在沈夜的规划里，两处庄子一处制橡胶、一处制罐头，橡胶在暗，罐头在明。
如玉点点头，只是她觉得与其建庄子，不如建工厂。
“何谓工厂？”沈夜又听到了自己从未听闻过的新词。
“就是类似于工坊的排房。”如玉解释，“不同的屋子做不同的工序，你不是怕橡胶的秘密泄露吗？若是大量制作肯定需要很多人，与其费尽心思的考验他们的忠诚度，不如另辟蹊径。我们把橡胶的每个制作步骤分开，固定的一批人只做特定的某一步骤，而完整的制作工艺只掌握在真正核心的自己人手中。”
她随手抄起旁边纸笔，大略描画了一下工厂的样子：“这样一排排的房子，到统一管理、分工明确，效率也会更高。”
沈夜眉头紧促，看着如玉手下黑乎乎的墨团，他倒是明白了如玉的设想，也承认这个想法很好，只是这一手字……
“你不是名门闺秀吗？怎的写这一手烂字。”
如玉顿时就不高兴了：“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还嫌弃我字写的不好？”
古代的毛笔字是那么好写的吗？而且自己每天忙着赚钱，哪有时间练字，能写成这样就不错了，他还敢嫌弃？
“你以后每日抽一个时辰练字。”沈夜说着，从案卷里翻出一本字帖，“就照着这上头的写。”
如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就头疼，第一时间拒绝：“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