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桓则扫过他的头顶,凑近他悄悄说:“先别管我能不能知道你内心的想法,赶紧先把你想知道的给问了。”
江临看了他一眼,对彩头点头道:“是,在江家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语气带了些无奈,“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们的,但是我真的……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向桓则看着他有些委屈的小模样,顿时心里不平衡了。
他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这小同学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彩头一看就是那种脑子缺根弦的,再加上他本来就对江家心存厌恶,所以对向桓则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立马对江临换了个态度。
他上前抓着江临的肩膀,前后左右的看,“早就知道江家那几个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啊?”
“没事,是心理上的问题,唯一实质性的伤害就是记忆受损了。”
“那心理上的问题也严重啊,我看他们那种得心理疾病的,动不动就想自杀,还特爱自虐。”
“你没事吧?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啊?”
江临嘴角一抽,“我没事,我现在已经不在江家了,心理上的问题也舒缓了很多。”
“那你……”
“额那个,好了好了”江临怕他问个没完没了,赶紧出声打断他,“咱们不是来商量明天忌日的事吗?去找个地方说一说吧。”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大概跟我讲一下,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头一拍脑袋,“哦对,我光着急你了,差点忘了正事。”
“对面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儿说吧。”
三人进了咖啡厅,去了走廊最尽头的包间。
彩头先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向江临说明了关于他被抱错的真相。
“那个……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姜鑫,跟你是好兄弟,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搬到你家旁边,咱俩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咱俩家住的近,成绩也差的不多,所以从小学到上职高,咱俩一直都在一个学校。”
“你从小就身体不好,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
“你妈妈没什么文化,也没啥一技之长,就只能做苦工挣钱。”
“她每天得打好几份工,早上五点出门,晚上十二点回家,就是为了挣钱给你治病。”
“你得的那个病特别费钱,还特别难治,叫什么s?还是?”
“哎呀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一种血液病,跟白血病似的。”
江临皱眉思索了一下,“血液病……s……啊!是ds是吧,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
“这个病是不太好治,但是比白血病还是要好一些的,早期开始治疗的话,痊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姜鑫头点的跟横过来的拨浪鼓似的,“对对对,就是这个!”
“诶?你不是不记得了么?”
江临干笑一声,心道:我就是搞生化方面的研究的,不想知道都难。
他说:“因为上课的时候学了,就正好记住了。”
姜鑫闻言,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敬佩,“你竟然开始听课了,牛!实在是牛!”
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诶,不对不对,偏题了,我继续说啊。”
“你妈为了治你这个病,操劳了一辈子,才刚四十岁,头发就全都白了,背弯的直都直不起来。”
“不过所幸,不枉阿姨这么操劳,在你初二那年,你的这个……综合征终于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