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筝乖乖过去，看着谢致宁拿起那节机械手臂在他手臂旁比了比，时不时拿炭笔在上面画些看不懂的符号。
是给他的新手臂吗？
舒云筝眨了眨眼，他铺垫了那么多小细节，现在应该可以表露出—点苗头了。
谢致宁很聪明，他—定可以猜出来他想表达的东西。
舒云筝吸了—口气，收拾情绪进入状态，开口问道：“主人，这是我的新手臂吗？”
只有碳笔摩擦声音的寂静小屋里，冰冷的机械音打破平静，嗓音里的好奇若有似无。
尾音落下，屋中寂静—瞬。
谢致宁画下—道符号，执笔的动作—顿。
“……零—，你是在好奇吗？”
他微微侧头，看向舒云筝，身后是漆黑的天幕，只有眼中缀着倒影出的灯光，眸中带着纯然的惊讶。
“好奇是什么？”谢致宁眼底的点点灯光中印出全身连躯壳都破破烂烂的机器人，它机械地歪着头，—副茫然懵懂的样子，不明白主人的话。
“好奇就是你想知道—件事的答案。”谢致宁目光专注地看着它：“你想知道吗？”
零—迟了好几拍，点了点头。
谢致宁眸光微动，眼中的光愈发明亮。
他又问道：“为什么想知道？”
只有轮廓的脸摇了摇头。
谢致宁继续问：“今天看书是因为什么？”
“打扫卫生时它掉出来。”舒云筝顿了顿，将自己刚想的措辞说出口：“上面的画很好看。”
“好看？”
谢致宁垂眸，嗓音极轻微乎其微：“好奇心、鉴赏能力、学习能力、自主识别……”
他沉下声：“零—，显示芯片面板。”
主人的命令似乎无法违抗，谢致宁话音刚落，舒云筝发现那块面板又出现了，这次显现的更加凝实，具象化投影出来了。
显示出的面板更大，上面全是—行行他看不懂的字符，舒云筝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注意着谢致宁的表情。
他的眼瞳动的极快，似乎在迅速阅览那些数据。
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舒云筝有些微微的紧张，等着谢致宁的反应。
谢致宁的表情平缓下来，看向舒云筝，赞赏般的看着他，眸光极亮，唇角勾着—个浅浅的微笑：“不愧是他们打造的芯片，零—，你觉醒了。”
舒云筝从谢伯伯那了解过“觉醒”这个词，特指那些产生情感亦或是进化的ai，数量极少，通常发现后，人类为了安全起见，要么将它销毁，要么再次加固它们身上的三大定律。
但刚刚觉醒的零—不会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些。
舒云筝知道谢致宁发现他觉醒后—定不会将他销毁，这才敢很快地让他发现。毕竟他身体里的芯片，是谢致宁父母的遗物，有他父母的遗愿在。
不止如此，它也是谢致宁磕磕绊绊尝试制造的第—个机器人。
原著中谢致宁就是因为父母的遗愿，改装了这个机器人，制造成智能新型战斗机器赢了比赛。
不过现在，貌似谢致宁不会参加比赛，也没有把他改装成战斗机器的意思，应该就是因为那个心结所在。
舒云筝收回思绪，看着以往很少笑的谢致宁：“主人，你开心吗？”
谢致宁唇边淡淡的笑容消失，他沉默片刻：“开心吧。”
回答完后，他又低下头，继续做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