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顾承铎从医院回来时严凯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
作为顾承铎的特助，他知道的事远比一般人多，而昨天在福利院遇到聂存，或许是顾承铎的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时锋镝护着，顾承铎也拿聂存没什么办法，严凯倒不是特别的担心，而且说到底，聂存现在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他一边思索一边安排顾承铎的日程，“顾总，今天下午两点时光大厦有个剪彩仪式需要您出席，需要我提前给您预定西装么？”
顾承铎身上的西装已经出现了些微的褶皱，做为一个重度强迫症，顾承铎每天至少要换两套西装。
严凯已经调出了高级成衣店的号码，准备在顾承铎发话的下一秒打过去。
“不用，把时光大厦的剪彩仪式推了，明天的日程也推掉。”
严凯愕然抬头，下意识服从：“好、好的。”
真是太反常了，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那接下来有什么别的日程安排么？”
“去调查一下顾启峰最近在做什么。”
严凯已经习惯顾承铎对顾启峰直呼其名，他很久之前就跟着顾承铎，顾家这些豪门秘辛他比谁都清楚。
调查顾启峰是件比较难的事，严凯查了半天只查出上个月月末顾启峰在画庄订制了一套价格不菲的画具。
至于其他的就查不出来了。
顾启峰也会画画，这些年每年都会订制一套画具，这并不是一件稀奇事。
这确实不是一件事稀奇事，那套画具送到哪里才是稀奇事。
顾承铎到了容家后直奔聂存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聂存的室友林丰也没想到顾承铎这尊大佛会光临他的宿舍，吓得立即掀开被子从床上滚下来站好，战战兢兢的问道：“顾先生，您怎么来这了。”
顾承铎没理他，他脑中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全部的心神都用来死盯着冰箱上的便利贴。
普普通通的一张蓝色便利贴，上面写着——谁喝可乐谁是狗！
字迹微微走形，可顾承铎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和顾存做了三年同桌，每日朝夕相处，顾存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世界上的唯一。
再不会有第二个。
顾承铎面色惨白，林丰从来没有见过谁的脸上会露出这种可怕又复杂的表情。
一半是巨大的欢喜，一半是灭顶的绝望。
林丰不敢出声打扰，在心悸与好奇中看着顾承铎摘下冰箱上的便利贴步履踉跄的走了。
他没回家，而是去了西郊，再一次来到当初囚禁聂存的那个仓库。
顾存带着浑身的血从这里走出去跳了海。
聂存在这里被他踩断了一根手指，被他找来的人打的遍体鳞伤，最后瞎了眼睛。
无论是顾存还是聂存，没遇见他的时候总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