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凯说道:“韩瑟的弟弟叫聂存,两人不是亲生兄弟,你确定控制住聂存对韩瑟有用?”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也是急功近利了,这事已经交给警方处理,虽说是韩瑟的弟弟,可是两人一点法律上的关系都没有,韩瑟犯事的时候聂存还没出现呢,而且这聂存简直比白纸还干净,一点不良行为都没有,进了警局待不到五分钟就能出来。”
严凯安慰他:“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遍地都是摄像头,韩二也跑不远,况且他弟弟还在这,一次失手不代表永远失手。”
路弋阳摇头:“那小子现在是时锋镝的小情人,如果时锋镝想护他,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没真没办法。”
严凯笑道:“这你放心,顾总能查出的事,时锋镝应该很快就查出来,就算咱们不出手,时锋镝也得出手,到那时聂存那小子谁都护不了。”
“但是时锋镝好像很宠他啊。”
严凯不屑:“你以为他是顾存啊,跟顾存比起来,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情人又算什么。”
路弋阳捂着脖子,一下子就想起青年乌黑的发丝,苍白的皮肤和那双颜色浅浅的眼睛。
他嘶了一声:“哎你还别说,那小伙子真和顾存特别像。”
严凯瞅着他:“你当我没看过他的照片么,他长得是不错,单论容貌顾存确实不及他,但他们两个也不是很像吧。”
路弋阳:“我说不好,就是那种氛围,那种感觉,就很玄妙
那种,气质上很相似。”
路弋阳叹气:“顾存那样的人很少,一旦遇见个气质差不多的就会特别像,先不提别人了,还是想想怎么和顾总交代吧。”
严凯看了一眼行程表,“现在晚上十一点,顾总已经休息了,你还有一夜的时间做准备。”
路弋阳又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愿面对顾承铎。
他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最怕和这种冷冰冰的人相处。
而且顾承铎气场太强,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在他身边会觉得很压抑,感觉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是冷的,真不知道严凯是怎么挺过来的。
或许是工资很高的原因,路弋阳想到。
燕都静新区画苑街68号,顾承铎从梦里醒来,寂寥的夜里,夜灯昏黄的灯光之下,梦中那个盛夏的风仿佛穿透了梦境,再次吹拂过耳边。
顾承铎抬起左手,看向手腕上的旧发绳。
这是一个紫色编织发绳,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垂耳兔吊坠。
年少的爱情,起初是文具店里心照不宣的偶遇,然后是书店里伸向同一本书相互触碰的指尖,最后是藏在校服底下,偷偷牵在一起的手。
有时是十指交握,有时是勾着小指。
总是微笑的少年,还会在上课时悄悄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下一个红色的桃心。
少年对世界充满善意,他活在灿烂阳光之下,成长在糖果堆砌的甜蜜城堡里,他的眼眸就像嫩叶尖尖上的露水,清澈又好懂,眼神永远赤诚又温柔。
但是现在,他永远也看不到那样的眼神了,就连做梦,梦到的也永远是他睡着的样子。
那个少年一直睡在他的梦里,从未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