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老管家。”
林丰出门后,聂存从冰箱出拿出一罐可乐,毫不犹豫喝了下去。
他再一次因为低钾去了医院,所有人都知道他体质弱,因此也就见怪不怪,他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时,容衍随便指了一个佣人去医院照顾他。
这个佣人一直坐在聂存身旁刷短视频,聂存趁着他出去的时候,往他的面汤里放了一点研磨成粉的安眠药。
这个佣人吃完面很快就睡着了,聂存喊了他两声,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看见这个佣人睡的死,他悄悄的溜出了病房。
有相当一部分人很富有同情心,因此有很多人愿意随手帮个小忙。
一位年轻的小哥把聂存送出医院,一直送到公交站点。
聂存走上公交车,找了个座位坐下,他茫然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能去什么地方。
他只在鞋子里藏了一千元的现金,而且以容家的能力,要找到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每到一个站点都有人下车,聂存惶惑不安的坐在最末排的位置,心里茫然一片。
公交车驶到了终点,司机刚要走下车锁门,一回头忽然发现最后面居然还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他火大的说道:“这都终点了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突卡住,司机发现这顶俊秀漂亮的小青年居然是个盲人。
他语气放温和了一些:“小伙子,你怎么不下车?”
聂存呆呆说道:“我没地方去。”
司机无奈,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帮你联系家里人,你爸妈电话号码多少?”
再一抬头,司机发现这小青年哭了,苍白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简直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司机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儿子上高中,年纪也就和聂存差不多大。
聂存虽然穿着简单,但衣服都是肉眼可见的贵,一看就知道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司机一打量,目光在聂存脚下的白色球鞋上停住。
那是他儿子做梦都想要的球鞋,一双鞋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资。
有钱人家的事都复杂,司机无声的叹口气,劝说道:“别和家里人怄气了,你家人要知道你不见得多着急。”
这一说完,司机就看见一串泪珠子从青年眼里掉下去。
司机挺有耐心,等聂存哭够了,又语气温和的问了一遍:“你家人电话多少?”
聂存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司机急了:“哎!我说你这孩子!”
这里位置偏,设施又简陋,一个盲人在这总让人不放心。
司机把聂存送到公交站台,问了好几遍他家里人的电话号码,聂存总是掉眼泪,司机还得赚全勤,只能不太放心的走了。
聂存在公交车站呆呆的坐着,晚上下了雨,气温骤降,不是所有公交站都有遮雨的棚子,聂存被雨淋透,缩在公交站牌下发着抖。
司机开着末班车到了终点站,一抬头发现就看见那个盲人青年。
他打着伞下了车,看着浑身湿透的青年简直又气又心疼:“我说你这孩子,雨下这么大,你别浇坏了。”
见聂存不说话,司机又拿出手机,语重心长的劝道:“孩子,雨这么大,再不回去家里人该着急了,我儿子差不多和你一样大,他每次晚回家我都要给他打电话的。”
聂存冷的发抖,声音发颤的说道:“谢谢,不用管我的,您回家吧。”
司机举着伞:“你这样我不放心,你要是再不找人领走你,我就报警了。”
“不能不能报警”
报警的话容衍会很快找到他的。
聂存只能在绝望中说了一串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