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存宅在家里打了一个星期的游戏,一个星期后时锋镝回国,聂存立即扔了游戏。
时锋镝回来后给聂存带了很多礼物,一堆系着丝带的礼盒满满的堆在茶几上,聂存太兴奋,忍不住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时锋镝看到聂存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疲色一扫而空,笑着说道:“别光顾着拍照,不拆开看看?”
聂存惊喜的问道:“这些礼物都是给我的?”
“家里就你一个小孩子,你说呢?”
时锋镝摸摸他的脑袋,发现聂存发根底部已经长出了一截黑色头发。
他轻轻拨弄着聂存的头发,“新头发长出来了,该去补色了。”
聂存正拆着一个粉色礼盒,闻言动作一顿,抬眸问道:“顾存也染过粉色头发吗?”
时锋镝神色一怔,眸色微微恍惚,看着聂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聂存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因为你们都说我很像他嘛,所以我就很好奇。”
年轻人本就有着旺盛的好奇心,时锋镝理解聂存对顾存的好奇,但自从顾存死后这个名字就已经成为他人生中的禁忌,身旁人从不敢提及,而时锋镝本人也不愿意谈起顾存。
顾存两个字已经成为他心口上血淋淋的伤口,时锋镝知道这个伤口有多疼,所以从来不会去碰。
现在聂存碰到这个伤口,疼痛之余,时锋镝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要倾诉的。
而眼前的聂存和顾存又是那么的像,和他谈起顾存,就像是两个相同的灵魂隔着时空对话,奇妙又微妙的感受。
他看着聂存年轻稚嫩的脸庞,微笑着说道:“确切的说,你更像年少时的顾存。”
聂存的睫毛扑闪着:“那年少时的顾存又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时锋镝的眼中划过一抹惆怅之色,轻声说道:“我遇见顾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年少时候的事情我只能从别人那里知道。”
“他喜欢画画,喜欢唱歌,喜欢逛画展,喜欢听演奏会,听人说他年少的时候很爱笑,脸上总挂着两个小酒窝,每天都很开心。”
“但是我遇见他的时候”时锋镝顿住,苦笑了一下:“他已经不画画了,也不再唱歌,每天都很沉默,他也不去逛画展,也不去听演奏会,什么兴趣爱好都消失了。”
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但时锋镝讲这些的时候,聂存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般喘不过气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此摆脱心中的沉重,感同身受,低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放弃画画,丧失了一切兴趣爱好,那我一定遭到了无法承受的打击,顾存当时很难过吧。”
“顾存是个一个很会隐藏痛苦的人,所以当年的我很久之后才发现他有多难过。”
时锋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也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如果不是聂存知道时锋镝对顾存的感情,还以为他在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两个很会隐藏的人遇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一个放浪形骸,一个千疮百孔。
他们都不再相信爱情,爱情对他们两个而言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谁也不敢伸手触碰。
聂存想,时锋镝和顾存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
那他自己呢,是不是也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
就像时锋镝说的那样,遇见顾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他遇见时老板的时候是不是也太晚了?
聂存心中酸涩,然而心中的那一抹情愫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了芽。
他清了清嗓子,难过的说道:“无论如何,我觉得顾存遇见您是一件好事,他那么难过,一定希望有人陪他。”
时锋镝笑了,像揉小奶猫一样抬手揉了一把聂存的小粉毛:“顾存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你拆礼盒吧,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
聂存乖乖点头,抬手拿了一个最大的粉色爱心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