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桃重新在大床上躺下,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把那被单堆成“假佟易天”,她告诫着自己,要习惯没有佟易天的生活。
她不要再做一个望眼欲穿,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
海云桃从床底掏出了自己的金条,价值上百万的茅台酒,以及锦安茶王的茶饼,牢牢抱在怀里。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失去丈夫,但是身价千万的寡妇。
南城农场里,海云桃默默催眠着自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家缠万贯的寡妇。
而余城里,海云桃生命里的另一个男人,马子文却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
马子文自从在澡堂和女厕所里进行了光膀子行为之后,名声跌落谷底。厂里的领导都觉得这年轻人脑子不对劲,再加上其余人意见很大,于是便把马子文调离了工作岗位,调去打扫厕所。
马子文彻底崩溃了,扫厕所?这不是扫他那破碎的自尊心和骄傲吗?马子文开始时自然是强烈反对,坚决不肯扫。可是领导发话了,说不干那就滚,别在厂里干了。这个年代,工厂的工作可是铁饭碗,一个萝卜一个坑,外面多少人争着抢着要进来啊,领导巴不得他赶紧辞职。
马子文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接受了。毕竟如果没有这个工作的话,他吃什么喝什么呢?
于是,马子文只能从钢铁厂里最年轻的工程师,一跃成为了钢铁厂里最年轻的扫厕所师傅。
此时的马子文,身上完全找不到以前的神采飞扬,文质彬彬。他打扮得极为邋遢,头发长了也不剪,胡子长了也不剃,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片灰暗。最重要的是,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异味。
他拿着拖把走进男厕所,就跟行尸走肉般,开始进行打扫。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站坑上,有两个男职工正背对着他在窃窃私语。
“哎呀,这不是以前的工程师马子文吗?怎么他到这里来打扫厕所了?”
“哦,对了,你刚出差回来,还不知道是吧?这个马子文啊,不知发了什么疯,患上了喜欢脱衣服的病,就喜欢在澡堂啊,在厕所里面脱衣服,还光光的,一点东西都不遮。”
“哟,那不是很多人都看见了?”
“就是呀!我们家属楼的陈大爷也看见了,回来就长了针眼,肿了两个星期,可是遭了大罪了!”
两个男职工的话,虽然都是窃窃私语,可毕竟男厕所就这么一大点地方,马子文还是全听见了。不过听见也没法子,他不能够当场发作,所以就只能用力地洗着手里的拖把,想以此发泄情绪。
可就是因为洗得太过用力,那拖把上的水,一个不慎,溅在了他的衣服上。那拖把是刚打扫了厕所的,水也是脏水,可恶心了。马子文当场就想要呕吐,赶紧着把自己那沾了脏水的衬衣脱下来,想要清洗一下,免得沾上味儿。
而他旁边的那两个男职工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只看见马子文又开始脱衣服,顿时脑海里警铃大作。
“啊啊啊,马子文又要脱衣服了!快跑啊!”
“赶紧捂住眼睛,小心长针眼,遭大罪啊!”
说完之后,两个男职工慌乱收好了尿,拔腿就往外跑。
马子文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误认为自己是要脱衣服,反应过来后,连忙拿着拖把追出去,高声喊道:“你们等等!快回来!”
快回来听他解释!他并不是想要脱衣服!他是想要洗衣服而已啊!
可两个男职工一看他在追,更加慌了,裤腰带都懒得系,赶紧捂住脸,慌乱跑走,边跑边大叫着。
“你快别脱了,我们害怕!我们不看,我们自己有!”
“就是,全厂区都知道你那也不怎么样?小辣椒就别显摆了!”
马子文彻底崩溃了,谁要给他们看啊!这群人都疯了吧!
还有,你们才是小辣椒!你们全家都是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