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杀朕不成?”钟寄道,“朕贵为天子,难道不能做一点主?”
钟寄性情暴躁气量狭小,总是一意孤行做些奇葩事情——这几任皇帝皇子和公主都是这样,平常对下边这些人非打即骂,太监们都害怕他。
午后日光正明媚,风儿也小,云泽换了身衣服下床走走,他打开了窗户:“秋歆姐姐,我能不能去外面走走?”
秋歆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殿下不准许的。”
云泽道:“他现在正忙,就算我出去他也不知道。”
秋歆让一个小丫头去传话:“我让人问问殿下。”
府上所有人无论大事小事都不敢自作主张,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云泽看着窗外不远处正吐芽的细柳:“郡王府规矩这么多。”
秋歆笑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对了,那日您受伤回来,换下的衣物里有不少东西,奴婢给您取来。”
云泽都快忘了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他点点头。
秋歆很快将东西拿来,有云泽的荷包,汗巾,还有一串项链。
这串金镶宝珠的项链是王老夫人给的,男子不能佩戴,云泽当然不能将它送给钟行,转赠旁人也不大好,云泽收了起来。
秋歆出来时看到了钟行,她对钟行行了一礼:“殿下。”
钟行点头:“下去。”
云泽回身:“郡王?”
钟行按住了他的肩膀:“想要出去走走?”
“总在房间里会有些闷。”
“大夫说你不能见风,过两日再出去。”钟行道,“早上的药为什么没有喝完?”
云泽有些不好意思:“太苦了,我喝了很多天的药,今天实在喝不下去了。”
云泽觉得自己浑身都冒着中草药的气息,他把袖子举起来:“你闻一闻,我身上都是草药的味道,再喝下去我就要变成人参精
或者灵芝精了。”
钟行握住了云泽的手腕,在他手腕内侧轻轻嗅了嗅。确实有药草气息,但钟行并不讨厌草药的味道,恰恰相反,他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些许苦涩混合着云泽身上很淡很淡的体香,钟行鼻梁蹭在云泽的手腕内侧,压着这处细致冰白的肌肤:“没有嗅到。”
“肯定有的。”方才秋歆和其他婢女站在近处都能嗅到,云泽道,“可能这只袖子上没有。”
他把左手伸了回来,将右手递给钟行:“这个袖子上肯定有。”
钟行将他宽大的袖子往上褪了褪,从手指到手心,再到消瘦的小臂,冷硬的鼻梁擦过柔软雪白的肌肤,暖香气息入了肺里:“并没有嗅到任何味道。”
云泽道:“郡王,您今天是不是闻不见任何味道?”
“熏笼里熏的是苏合香。”
云泽真的没有骗钟行,他自己嗅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的确有草药的气息。
钟行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动。”
云泽不再动作。
钟行低头埋在了云泽的脖颈间:“这里气息明显些,可以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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