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白稚囡在医院的天台上闲逛,天上星星很多,清冷的月光像极了女孩淡漠的眸。
她盘腿坐在地上,思绪有些乱。
这些天一直有熊家的下人来给她打电话询问她的状况,白稚囡只接了一两次就不再接通了。
既然是下人打来的,那就说明白稚囡现在对于熊老夫人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或者说…是熊家有人并不想让白稚囡回到熊家。
不然按照熊老夫人宠爱熊贞然的态度,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掌心宝流落在外。
而白家这边似乎对于白稚囡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在意。
白稚囡托着脸,一脸苦闷。
突然,天台的门开了,白稚囡瞬间回过神,她回头去看,看到伫立在黑夜里那位儒雅的男人。
“许院长。”她有气无力,在看到许州后瞬间放下了警惕。
“我见你没在病房,就知道你会在天台这里。”男人走到她身边,陪她一同坐在地上。
“怎么了?烦心事能跟我说说吗?”许州戴着眼镜,嘴角一直是似有若无的笑,给人一种温柔的谦谦君子之感。
白稚囡也不矫情,她一偏头就靠在男人肩上,似乎是很疲惫一般,她叹了口气,“州爸爸…我心里很乱。”
许州听着那个熟悉的称呼,就知道这小姑娘一定是撑不住了,他抬手在女孩肩膀上拍了拍。
“跟我说说。”他说。
白稚囡双眸半阖,说出了最近的感受:“就是…之前我见过熊老夫人了,也见过我爸爸和奶奶了,但是为什么他们不来找找我呢?”
“就算是调查,那也该查清楚了吧。”
许州认真的听着,镜片下的眸闪过几分笑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只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还是要进入你原本的家?”他问。
白稚囡有些迷茫,原本她什么都不想的,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每每看到熊贞然在夜里痛哭,每每看见原本是最尊贵的女人却要屈身在小小的B市时,白稚囡又想狠狠地为熊贞然报仇。
可当她真正进入熊贞然的怨恨后,她又暗暗的想,熊贞然以前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繁华奢侈生活?
白稚囡皱了皱眉,“州爸爸,我好像变虚伪了。”
“哪里?”许州笑了,他还是第一次从白稚囡嘴里听到虚伪两个字。
女孩摇摇头,“不知道。”
“你没经历过的东西,都会给你无比的新鲜感,特别是那种看似高攀不起的风景,它会无时不刻的引。诱你,从而让你忘记初心。”许州笑着,可眼神却变得有些冰冷。
“小稚,跟随自己的心。”
白稚囡闻声沉思许久,“但是,我的心也不好。”
“我做过那么多场手术,已经证实了坏人的心也是红的。”许州拍了拍她的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思想不同。”
“嗯。”白稚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