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急促的脚步逼近,停在余景面前。
“谁是欧华家的?”
余景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小女生抖了一下。
姓……欧?
余景蹙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啊,”抓着余景头发的人扔开他,“问问?”
无人应答。
绑匪揪过其中一人头发,喝道:“哑巴了?!”
“我、我不是!”
伴随着对方痛苦的呻吟,余景身边小女生的啜泣越发明显。
“我是。”余景说完就后悔了。
他恐惧于未知,那一时间都能清楚地听清自己的心跳。
猝不及防地,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时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几乎要喘不过气。
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绑匪泄愤未果,又过去补了两下。
骨头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余景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模糊间,他听见有人劝和,死尸似的拽着他的头发,把他单独扔在了墙角。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余景努力保持清醒,可惜的是血水糊住耳朵,他的听觉逐渐变得麻木。
自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即便跑出去了,还有其他人质就在这里。
他做不了任何事。
到日出的那几个小时,余景想了很多。
他几乎把自己过去这三十年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
父母、余安、祁炎,这些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余景不怕死,他本来就是想死的人。
只是现在稍微有点怕,怕如果真死了,连珩会不会把所有原因都归到自己的身上。
自责与愧疚足以将他杀死,余景不想让连珩背负着这些沉重度过漫漫余生。
他得活着。
就算为了连珩。
终于,隔着头套,余景感受到了一丝光感。
熬了一夜,现在才算开始。
绑匪开始频繁接听电话,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余景听不太真切。
他的呼吸似乎有点热,可能是发烧了,但那也不重要。
沟通应该没谈拢,绑匪带着余景他们又辗转去了另一个地方。
因为身体乏力走路缓慢,余景之后又被挨了几脚,从喉咙里冒出点腥甜。
他很怀疑这人是不是夹杂了个人情绪,自认倒霉的同时又觉得还好被针对的不是那个女生。
“行了,”有人中途拦住,“别真出人命了。”
余景听了这话反而放心下来。
熬到了夜里,一天一夜滴水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