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宁舒语为他的前途做的让步,张修珉的心里一阵刺痛。
先是主动将正妻的位子让出来,后来是受了伤也不说,再看看何荣枝,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再逼近。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隐隐哽咽,引起了宁舒语的注意,于是用空着的右手顺了顺他的鬓发,柔声问道:“相公心情不好?”
“舒语,我是不是……不应该娶何荣枝进门?”
“吓!说得什么话,相公慎言。”
“她居然想让我帮她父亲舞弊,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可,她难道不想其中又有多少风险吗?”
宁舒语朝角落里的杏儿一抬下巴,那丫鬟就会意去取了几壶酒来。
“来,相公,喝一杯吧,一醉解千愁。”
张修珉毫无犹豫地将酒灌进了喉咙。
“相公,我还怀着身孕,实在不便陪你喝一杯,不若你帮我喝了吧?今夜就宿在这好了。”
又是一杯温酒滚入喉间,张修珉本就烦闷,此时听到这柔声劝慰,便不管不顾地喝了起来。
“说实话,妾也不太懂这些,不过,夫人说的事情,应该是对相公有好处的吧?”
半酣的张修珉笑笑,迟滞半天后喃喃道:“做成了自然有好处,满朝党派林立,想来这样的事情从未断绝过。”
夜色深沉,醉意也渐浓,宁舒语一边听着他倾诉,一边劝着。
突然,宁舒语干呕一声,让张修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舒语?你怎么样?”
“没事,兴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太闹腾了,”宁舒语轻笑一声,“当初澄儿在肚子里可没这么坏,想来这次肚里的是个男孩。”
张修珉闻言没有搭茬,只是慈爱地摸着她的肚子,沉默着。
又喝了几杯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没头没脑地说道:“为了你和孩子。”
这话说完,他直接推开面前的杯子,拎起酒壶仰头灌了起来。
如此两壶之后,人就昏睡在了桌上。
吩咐小厮将人抬到床上后,宁舒语又让杏儿把桌上的匣子拿到了自己跟前,然后便让人都出去了。
宁舒语将匣子打开,取出了自己刚才放进去的卷册,随后便露出了纸张下面的一盒印泥。
卷册一摊,竟是一纸休书。
而这休书上的字字句句,除了宁舒语自己的名字,竟是与张修珉的笔迹如出一辙。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我只学了休书上这些字的笔迹,任谁学上几个月,都该烂熟于心了。”
说着,她抓着张修珉的拇指在印泥抹了一下,随即用力按在了休书上。
“咦,这上面的时间,怎么是你被降为妾的时候?”一旁的梁贝有些疑惑。
“平白多出来的休书,总该有个理由才是,之前他给我的那一张已经被我烧了,现在这张,才是‘真的’。”
“你想……杀了他?”
“他实在该死。”
梁贝用力抿了下嘴,接着比了个大拇指给她。
“姐你是真的牛。”
……
第二天醒酒之后,张修珉回房找了何荣枝。
坐在梳妆镜前的女人还在生闷气,听到他回来也不回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