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航低着头,自知事情没有办到位。
还记得最开始成为程景赫的助理时,他24岁,程景赫才18岁。那会儿就能看得出他做事十分老道,去年接手宝真酒业后更甚,果然是豪门世家出身的人,从小接触到的事物面就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程景赫并不打算过于苛责,这事也不怪袁航,谁让他和她之间的婚姻只存在于那两个红本本上,任谁都会认为这点事情,夫妻之间应该都会相互通气。
可他和陆诗音之间,在见不到她的这漫长的四天里,竟然连短信都寥寥。
程景赫摆摆手:“以后太太的事要第一时间和我汇报,不管我知不知道。”
“是。”
“你出去吧。”
袁航离开后,程景赫独自在办公室坐了一小会儿,摊开文件看她的名字,一只手覆在上面摸了摸,仅仅只有细腻的纸张触感。
他收好文件,起身穿衣,准备去赴今晚的局。
袁航见他外套还湿着,便问他:“程总,需不需要先换衣服?”
“今天是私人局,都是朋友,不用讲究。”
抵达银泉苑时,平山堂的包厢内已经坐了有三人,严骞泽坐主位,另两人坐得随便,一个是楚熠,一个是陆敬凡。
思润集团前几年陷入危机,严骞泽趁机清理门户,楚熠和陆敬凡瞅准时机入股,现已成思润的最大股东。
现场程景赫年龄最小,大学时期和同学成立景淮科技公司,被严骞泽拉拢入股思润。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景淮科技背靠的也是思润这棵大树。
他和严骞泽和陆敬凡打过招呼后坐下,丝毫不理会一旁坐着的楚熠。
楚熠哂笑:“小舅子怎么不理我?”
程景赫不打算和他有过多交流,神情淡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想理你。”
楚熠又道:“那我说说陆诗音,你应该想理我了吧?”
他转过眼去:“你想说什么?”
陆敬凡笑说:“你明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的咒,你还提这个。”
严骞泽叫了服务员传菜,打岔几人,问程景赫:“新婚生活怎么样?”
“还不错。”他回答,至少程太太这个称呼他听着心里十分舒坦。
“之后办婚礼,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提。”
婚礼?程景赫没想那么多,也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婚礼这事,她压根不想办,这是在之前两人见面时就说好的,只领证,婚礼这事简直天方夜谭。
他已经占尽便宜了,并不奢求夺走她梦幻的婚礼。
程景赫笑着摇了摇头:“再说吧,我心领了。”
“好歹你年纪轻轻就驰骋商场,偏偏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每次一说到她你就这么惆怅,实在不像你的风格。”陆敬凡轻拍他的肩膀,调侃他几句。
几人中,唯有陆敬凡还没有因为哪个女人而神伤过,他看着满屋子为情所困的男人们,颇有些好笑。
“我愿意。”程景赫也戳戳他的肺管子:“别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还在单身边缘徘徊,我们拖家带口的你别觉得寂寞。”
此话一出,旁边楚熠笑得止不住:“小舅子你这话说得太好了!”
陆敬凡坐在一旁,被他气笑了,喝了一口酒后说:“好,你拖家带口你厉害,那你怎么不知道你老婆现在是明辰的总经理?”
轮到程景赫吃瘪,他被哽住不发言,旁边楚熠笑得更甚。
“你们都知道了?”程景赫反问。
楚熠收了笑不再看他,严骞泽却说:“这么重要的事不早就传出来了吗,小陆总在公司名声不太好,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知道。”
他回想起周一在民政局见面时她说的话:“领证后,非必要场合不用见面,也不用关心对方的生活……”
她出国七年,程景赫已经摸不准她如今的脾气,万事都小心翼翼的,在听她说了这句话后,他就真的没去关注她如今的生活。
现在想来,他实在是太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