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几人点头称是。
夜晚众人正要休息,老徐突然敲响赵侯的房门。
“公子。”
赵侯正捧着从传舍东家那里借来的几本西旗语的书瞧,他来前自己学了一些西旗字,不过勉强只能了解个大概。
赵侯见他来有些疑惑,“怎么?”
“公子叫我留意王尚水的动静,今日白日里虽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可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熙宁刚刚打理好了床榻,也来听他的想法。
“午休起来我见他对着窗外发呆,就是对着走廊的窗子,他虽然不曾出声,可我似乎瞧见一个人影晃过。”
熙宁同赵侯对看了一眼,“他刚到这里就能跟外人通上联系么?”
“我也是奇怪,难不成还能专门有人在西旗等着他?可他人都是从大牢里直接提出来的,西旗人也不是能掐会算,还能知道他何日到达不成?”
赵侯放下竹简,“他们这些常在暗中行事之人,渠道和手法不是咱们可以想象的,既然要跟外界联系,拦是拦不住的。”
他站起身在地心走了几个来回,“你二人暂时不要将他看得太严,还如前些天一般,必要之时在他面前放松些警惕,留给他点空间,总能逮到马脚。”
“至于你瞧见的那个人影,完全不曾看清是谁么?”
老徐说了个自己的猜测,“看身形,同传舍的主家有些像,说不好是他还是勒木。”
主家和勒木的身形确实类似,若不是熟悉的人还真有些不好分辨。
“难道是王尚水料定咱们来了西旗,定会在这个大息人开得传舍里落脚,而他从前来往西旗,同主家老早便是旧识?那么我们还能不能信任勒木?”
熙宁却疑惑,“可是咱们一路并没有约束他的行动,看守也都是暗中进行,他要是真的同主家是旧识,大可以直接交谈,用不着这样躲藏。”
熙宁觉得越发不懂这人了,“难不成他真的从开始就抱着咱们是他的敌人的想法,不然行事哪里用得着如此反常。”
几人讨论了几个来回,总之这个王尚水是不得不防的,“必要之时,就送他上路。”
赵侯叫熙宁自他包袱中取出一只小小药瓶,“这药粉你先保管好,它轻量可致人昏迷,整瓶能叫人昏睡两日,你把他迷晕之后,送回到燕国境内处理。”
老徐退了出去。
赵侯叫熙宁先行休息,自己出门去会一会主家。
“我随公子一起。”
熙宁怕他出事,忙放下正要烫脚的木盆。
“放轻松些,不是大事。”
他笑着安慰熙宁,抚了抚她披在肩头的长发,却决然将人推回了屋内。
两人一起便有盘查的意味,他自己前去便好。
熙宁自廊上的小窗望去,他已经整理衣冠,阔步下楼而去,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尽头,熙宁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她随他在外的两年里,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觉得诸事不顺,不论是那个叫格亚的,还是他们带来的王尚水,两个人都危险重重。
熙宁正心神不宁,却见小孩在门外鬼祟的冲他笑着,“公子不在么?”
熙宁招手叫他进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头一次跑到这样远的地方,真开心。”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牛乳冰糕递给了熙宁,“今日外面买的,我记得你没吃,特地给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