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他不是说手上不干净,不叫自己抚摸唇角么,熙宁瞪着天真的眼瞧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小孩缩了缩脖子,风雪有些大了,他便先跑回了屋里去。
天太冷了,有风起,雪沫子刮在脸上便生疼。
“公子。”
熙宁开始以为他只是要看顾自己嘴角的燎泡,可是他拇指的动作却越发不是这样,轻轻描摹了起来。
那若有似无的触觉,就如同那天夜里,他情动时的吻。若即若离的,一下一下挨在她唇上,叫她忍不住随着这样的节奏回应他,他便立刻含住这无声的邀请。彼此间略显生涩的动作,却叫对方都极为沉迷。
“公——公子。”
她声音颤抖,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她看到一张无限放大之中的英俊面容,几乎遮住她的那片天,成了她眼中唯一能看得清的事物。
熙宁夜晚仍旧躺在他身边。
万三的呼噜声响起,比叫更的鸡还要准时,邵环立马转身捏住他的鼻子向上一提,万三果然立刻转醒,骂了一句畜牲,扭到另一头又睡了过去,几乎同时便又打起了呼噜。
熙宁用手扣扣手心,大衾厚实,她手心都是一把汗水。
同一个姿势保持得时间久了,她却不敢左右乱动。
枕榻旁边的人也一动不动。他双手盖在腰间的大衾之上,在熙宁小小的身子边上,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包。
这座山包将熙宁与众人隔绝,她只得独处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用她不算聪颖的脑袋去思考。
为何他会在她嘴角已经瘪掉的燎泡上落下一吻。
熙宁以为自己当时是清醒的,至少比犯下大错的那也夜晚清醒。
可她难免又糊涂着,是做梦吧,赵侯怎么会亲吻一个“男子”。
他分明喜欢女人。
而且他也不能把自己当做是个孩子了,自己已经年满十七,待过了年,她便十八了。
十八岁,做爹娘的一大把,有谁在这个年纪会被一个二十五岁的兄长亲吻呢。
熙宁微微曲腿,小心的换了个姿势。
她还得好好在他手底下卖命,难不成要被他收成“男妾”?
熙宁打了个冷颤。
这可不行,她不喜欢。
熙宁又向外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下。
他这样,是不是看破了自己的女儿身,难道他想起了那荒诞一夜?
这可不行,她得回都安郡去,那里还有人等着她,她与兄长说好了的。
虽然不知道,她与别的男人有了牵扯,兄长还会不会如从前那般待她。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手心突然被旁边人从大衾之中握住,“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