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那本兵书,当真是你从梦境里带出来的?”
这么快就看完了?步桐去捡发钗的手停顿一下,赶忙答应着,
“对啊,这乃是高人所书,我不知为何,看过几遍颇为入心,这些时日闲来也无趣,便为兄长默写了一点点,权当参考之用。”
步易阳的眼睛里冒出格外浓烈的光彩,“这般足有两册之多,竟只是一点点?!”
步桐含蓄地笑着点头,忍不住吐槽: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印刷技术落后,一张纸不过只能写下十字,为了不累残春桃,我还给你删减了很多呢。
步易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握拳感叹,“我昨日翻开来看,竟完全沉浸其中,很多智句需得领会很久才能参透,越读越觉得玄妙。”
步桐得意地点头,手中珠钗摇啊摇,
“怎样?兄长,这些礼物莫有白送罢?”
步易阳“哈哈”大笑,“本就是给桐儿的,何来白送一说,只是还有些给榆儿的,没成想她今日早早成婚,我这个做兄长的,都不曾送份贺礼。”
步桐手下稍微停顿一些,
“今日宫宴,总能一见的,兄长送与长姐便是。”
步易阳摆摆手,“罢了,不外乎就是些金银玉器俗物罢了,后面的兵书,不知道桐儿何时能成?”
原来是为了后半部的兵法,步桐笑笑,
“兄长莫怪,桐儿如今口述要春桃代笔,是乃最快了,后面的兵书还请兄长在家中多住些时日,自然便写得。”
步易阳有些犹豫,但想着这兵法如今只在步桐的脑袋里,又不能把她带去兵营,很是苦恼,暂时倒没说出什么来,临走时嘱咐步桐快些誊写,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今日晨起御林军的大统领云放来我这里小坐,偶然翻了几页,恐怕今日会找机会同你讨教,到时若是不乐意同外男讲话,推脱了就是。”
云放?
步桐仔细回忆着这个人,似乎没什么印象,
“宫内统领,为何会对兵法感兴趣?”
步易阳摊手,“云放实则也是一心想到军中建功立业之人,不过云家世代守卫宫墙,无奈之人罢了。”
步桐看着窗外春桃端着琉璃碗小心翼翼回来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皇家大内,无可奈何的事怕是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想必他同哥哥往来,也是因为羡慕兄长的洒脱和如今境遇。”
“看来我家小妹确实长大了,这番话,倒是说出了云兄的苦处啊。”
春桃抱着碗盏进门,轻轻放在步桐跟前,“小姐,您做的荧光剂好了。”
步桐赶忙喜滋滋地打开看一眼,“哇,好成功啊。”
步易阳撇了一眼没多大兴趣,再嘱咐步桐赶紧誊写兵书就走了。
春桃看着步桐挑出的那个南珠步摇连忙制止,“小姐,这南珠虽然华贵,但是已然是前两年的款式了,如今的贵府小姐中早就无人佩戴了。”
步桐摸着流苏尾端几枚错落上下的南珠,
“没关系,只要我稍加改造,肯定是今晚夜宴最引人瞩目的一个。”
说罢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赶紧毛笔蘸了那琉璃碗里的液体,小心地刷在那些南珠上面,每涂一层都要春桃拿到日头底下晒干,再回来涂上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