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把显示屏扭过去给她看:“看新闻。”
“哦……我敲半天门,没听到你应。”钟明瑜说。
她不相信薄耘刚在看新闻。她和老公都知道薄耘没跟傅见微断,但他俩不可能真用非法手段对付傅见微,也不能逼薄耘马上结婚,只能自我安慰这才一年,不急。
薄耘把屏幕扭回去,起身过来,接过他妈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笑了笑,陪妈妈在小沙发上坐下,搁好杯子,问:“有事儿找我?”
钟明瑜难过道:“我是你妈,非得有事儿找你?你怨我们,连家都不回了。”
薄耘安抚道:“大学就是这样,活动多,荆荣比我回得更少。”
钟明瑜嗔道:“生孩子有什么用,长大就都叛逆了。”
薄耘不慌不忙地拉起她的手,给她看她自己手上的戒指,问:“叛逆了?”
钟明瑜绷不住,笑了,赶紧抿住嘴。
这是薄耘送她的,并不名贵,但钟明瑜宁可不戴自己那些更有排面的,也要戴着儿子送的这一百来万的“玩具”到处炫,等别人不解地问时,她就叹着气说:“首阳哪能送得出手,是薄耘。初中他就自己炒股玩儿,还在读书嘛,我们怕他分心,没人教他,他一通乱买,套牢了一堆垃圾股,好在没多少钱,我心想算了。谁知道,这回过完年,突然一路涨停,真是让他走了狗屎运。他赶紧卖了点儿钱,就好高兴,一眨眼全花了,送我和他奶奶一人一个戒指卖乖,不知道哪儿学的。”
大家都懂,这是暗示夸她儿子有眼光又孝顺。于是纷纷这么做。
她满足地说:“唉,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之所以薄耘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荆荣他妈回头就找荆荣的麻烦,说人家虽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她对荆荣纯属肉包子打狗。一对比,这日子就很难过下去。
为了让日子过得下去,荆荣火速刷他妈给他的卡给他妈扫了个店,然后被他妈连骂三天,卡都没收。
钟明瑜想起儿子给自己挣的面子,暗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想起正事儿:“你爸刚跟你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薄耘反问:“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问了,他说没什么,让我别操心。”钟明瑜说。
薄耘说:“那您就别操心了。”
钟明瑜不悦地“啧”了声:“你俩有秘密瞒着我?”
薄耘瞅她:“哎呀,我一说,你又要给我一嘴巴子。”
钟明瑜严肃起来:“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新搞了个对象。”薄耘满脸写着“我是渣男我自豪”。
钟明瑜大惊,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谁?那小傅呢?!”
“你管小傅呢,他在a国不挺好的吗,小舅说的。”薄耘说。
“你不是——”
“自然而然淡了呗,你们不就是要这个结果吗?”
薄耘一句话把钟明瑜要说的堵住了,她愣了半天,警觉道:“你小舅不是这么说的……”
“傅见微读个书不容易,在那边更是难上加难,差点儿抑郁。我多少是个人,总不能看他去死,就先哄着呗,等他以后再好点儿,我再提分手。”薄耘的语气还怪自豪的。
钟明瑜无语了半天,问:“那你现在这……怎么回事儿?谁?男的女的?”
“我都说了我是gay,当然还是男的啊。”薄耘说。
“所以,是什么人?”钟明瑜问。
薄耘打哈哈:“这不重要。”
“你遮遮掩掩的……我认识?”钟明瑜问,“荆荣?”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他这型,我好傅见微那种白弱瘦,看着就乖。”薄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