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系统还能判定攻略目标的好感度,劳拉都要以为攻略目标也是真人了。
那么又是因为什么,现在突然发出弹窗?汉尼拔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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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汉尼拔现在很危险。
他老练,但是无法承担大开杀戒的后果;他深不可测,但无法预知未来;他充满恨意,但目前让他的恨意无处发泄。
科纳斯走到了他的面前,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认出汉尼拔的身份。
侍应生见经理和店长过来,打了个招呼,道:“实在是抱歉,这位客人走错了地方。”
“只是个少年。”经理走近,看清汉尼拔的脸后露出和蔼的微笑,“啊——我还以为是谁,你是和莱克特伯爵一块来的吧!”
科纳斯的表情变了,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身边,很快发觉到丈夫的不对劲,拉紧了丈夫的手。
汉尼拔的视线越过经理,看向了后面的科纳斯,与红头发红胡子的故人对视。科纳斯的眸光闪了闪,好似看见了那少年紫褐色眼中闪过的红光,可再回神,那双眼睛里只有平淡。
“是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汉尼拔的肌肉绷紧,“我们看见你你们这有可食用的圃鹀,我叔叔询问怎么才能订到。”
经理了然,笑了一声:“哈!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圃鹀长什么模样吧?你进餐厅时见到门口的鸟笼了吗?那里面叽叽喳喳的就是啊!不过……”他放低了声音:“你可别和别人说——可如果你的叔叔想要享用这美味,只需要和我们是侍应生说想要吃‘云雀’就好。”
“可我们要的是圃鹀,不是云雀。”汉尼拔语气懵懂。
“去告诉你的叔叔,伯爵大人会明白的。”经理说完,看向科纳斯,介绍道,“克莱伯先生,这位就是莱克特伯爵刚从立陶宛接回来的侄子——罗伯特·莱克特?那位画家。”
科纳斯不是真的上流社会的人,他无论穿得多么光鲜亮丽都只是一个干着强盗勾当致富的纳粹,他当然不认识什么当画家的罗伯特·莱克特,他只知道那个“莱克特”。那个被他偷了不少东西,砸了不少东西,养活了他们这一群强盗的莱克特城堡。回忆起来,科纳斯的胃都隐隐作痛,回忆起那冬天,那饥饿,和他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听见经理的话,只能点点头,下巴上的胡子颤动两下,隐去了他向下的嘴角。
科纳斯的妻子抓他抓得更紧了。
“你好,克莱伯先生。”汉尼拔看见他的神情,倒是主动伸出了手,“你一定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了,你们这的装修真不错。”
科纳斯见状,不得不也伸出手和这少年握手。他的手宽大、粗糙,满是过去拾荒和用枪的伤疤。他从未和汉尼拔握过手,唯一的接触是和他的妹妹。科纳斯对汉尼拔·莱克特印象深刻,他养尊处优的白嫩模样,本应该和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可他却能自己默默处理家人的尸体,面对身为强盗的自己同伙毫不惊慌失措,还能照顾自己的妹妹。
他记得那双眼睛。
罕见的紫褐色,同其中一具女性尸体睁开的眼睛一样。
——那或许是他的母亲。
“你好。”科纳斯说。
汉尼拔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他终于转头看向了经理,一只手拉了一下衬衣,说:“那我先告辞,我的叔叔还在等我。”
等到汉尼拔离开,科纳斯浑身的肌肉才是放松下来。
他的妻子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但她知道丈夫有着秘密。感觉到丈夫的紧张情绪确实来自于那位少年时,她狐疑地看着丈夫的侧脸,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过问。
有时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有原因的。
汉尼拔回到座位上时,两个大人正聊到汉尼拔的过去。
大概是罗伯特刚刚好说到最可怜的地方,以至于那位教授看向汉尼拔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
汉尼拔落座,将藏着的尖刀用餐巾抱起来放在了另外一边,看似不经意道:“我看见有人在吃圃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