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你在我面前还骄傲什么啊,截胡了我的资源是不是得意死了?”
云织心平气和说:“我没碰任何人的资源,是剧组主动联系我的。”
“剧组都已经跟我谈了大半个月,马上就定下签合同了,临时没动静突然改成你,你还好意思说没作梗?!”徐倾脸色难看,“啪”的把伞扔了,“你以为凭一个s的虚名就自带流量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
徐倾居高临下打量云织身上的穿戴和包:“我男朋友是袁梁,你跟唐遥混一起,听说过吧,秦家旗下最大的子航空就是袁梁父亲的,他亲口答应把这个电影海报的资源给我,你以为今天靠s的那点流量抢来了,你就能红?!”
“什么身价千万,你当我不清楚你底细?”徐倾逼到云织面前,眼神复杂,“小城市的普通家庭出身,家里还重男轻女,你哥是个傻子都被你爸妈当宝,你从小就是个伺候人的婢女好吧!你赚的钱有一分能花自己身上?”
云织目光顷刻转冷,手指扣紧掌心。
楼门敞开着,外面哗哗雨帘往里飞溅,云织的鞋湿了一小片。
徐倾伸了伸手,跟她一起的女生马上会意,把替她挽着的包递过来。
徐倾把包往云织眼前送,说:“你用过这种包吗,能不能猜到多少钱?噢,差点忘了,你有个千金闺蜜,懂还是懂的,应该知道这包要二十几万。”
“你看你现在这一身,从头到脚有两千吗?这个包是在校门口小店淘的吧,特价款,不超过二百是不是?”
徐倾皱着鼻尖,像受不了云织的穷困,往后倒退,跟她拉开距离。
“一个油画圈都那么复杂,娱乐圈的水是你能蹚的吗?那是资本控场,有背景才管用,普通人都得祭天,什么s,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行知楼一个人都没有,徐倾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顺手从包里抽出一瓶随身带的香水:“袁梁现在把我当祖宗哄,这香水倒很便宜,定制的,也就小几万,但我摔了,他晚上就得给我补更贵的。”
说完,徐倾失手似的,香水瓶滑下去,她在碎裂声里警告云织:“你马上主动去找剧组解约,这事我还能放过你一次,不然袁梁有的是办法让你以后在圈里画不下去!”
她打量着云织,莫名压下声音,耳语似的含糊威胁:“到时候你没钱给家里,当心你爸妈再把你送到上次那种地方——”
她后面的两句话夹在玻璃瓶的四分五裂里,像是存心不让人听见。
有些玻璃碎片飞弹起来,云织避开,还是有一片经过她耳垂,飞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云织一疼,再也不惯着,把刚签好的合同拿出来,咬着牙关卷起来,准备去拍醒徐倾。
她刚上前一步,门外雨幕就蓦的被一道低沉嗓音割破:“谁画不下去?”
云织的神经突然被勒紧,她握住合同,慢慢转过脸。
一柄黑伞不疾不徐跨上台阶,在玻璃门外出现。
捏伞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隆起的淡青色筋络在雨中透出寒气,风衣袖口上,一截腕骨苍白锋利,懒懒往上抬了抬伞,露出一双冷峻森然的眼睛。
隔着大雨,云织窒住,眼窝有点发胀。
秦砚北另一只手提着崭新纸袋,他长身鹤立,撑伞站在楼门外,眉宇间尽是疏冷狂妄。
“织织,过来。”
云织手心里都是错乱的指甲凹痕。
她鬼使神差朝他走过去,刚要被雨淋湿,就被他手臂圈住,伞面完全倾斜到她头顶。
秦砚北漫不经心撑开纸袋,把里面的包抽出来,已经彻底僵住的徐倾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七位数稀有限量款。
“签约礼物,”他声音凉而散淡,“不过现在,织织用不上了,没有校门口卖的帆布包好看。”
秦砚北随手把这个让徐倾看直眼的限量包,扔在了沾满雨水的台阶下,通到车上的必经位置。
随后他撑伞把云织抱下去,让她踩在包上面,方便上车。
“这种东西,也就只配给我未婚妻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