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好像我虐待他了似的,沈行伸出手试了下,果然雪卿的额头已经烫的可以煎荷包蛋了。
“别哼唧了,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沈行微蹙着眉把他手被子里,“陈叔,他发烧了,叫医生过来看看。”
雪卿只知道哥哥推开他的手又要把他留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身体本就难受,又被哥哥毫不留情地推开,蓝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哥哥,不要走。”雪卿再次抓住他的衣角哽咽着说。
“哭什么,一会儿医生打了针就不难受了,我在这儿又不能治病。”沈行心冷似铁,毫不留情地从小兔子的爪子中抽出衣服,从李管家手里接过湿毛巾敷在他额头。
“我不喜欢黏黏糊糊的。”沈行补充说。
雪卿听到打针,更伤心了。
哥哥不仅要把不舒服的自己一个兔子留在这里,竟然还要叫医生用用长长的、尖尖的针来扎他,上一次他生病的被带去打针,明明是哥哥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抱在怀里的!
一定是那个草莓挞惹的祸,雪卿想,自己说了要吃草莓挞之后哥哥就不见了,再次出现之后还变得这么凶,可见哥哥不喜欢草莓挞,草莓挞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不要草莓挞了哥哥,我一点也不喜欢草莓挞,一点也不想要。”雪卿睁着一双被烧得通红的杏眼可怜巴巴地说,“我只要哥哥,不要草莓挞。”
不知道之前是谁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沈行冷哼一声,旋即他突然意识到,之前沈雪卿一年三百六十天都端着副小少爷架子,哪会因为一个草莓挞露出馋相。
我不会被这家伙气的头脑不清醒了吧,沈行疑惑地摇摇头,板着脸说:“沈家还没穷到差你一口吃的,又没虐待你,一会儿医生看了之后要是让你吃那甜滋滋的玩意你想吃就吃吧,都成年了还像个小孩子是的为口吃的耍赖。”
“唔,我没有哭,也没、没耍赖。”雪卿自以为很隐蔽地用耳朵擦了擦眼睛,实际上他那点小动作全被沈行和管家看在眼里。
沈行叹了口气,感觉生病的沈雪卿比上次爬去公司天台玩滑翔伞的沈雪卿还叫人头痛:“别用耳朵擦了,那毛上面都有细菌,得结膜炎就彻底变成红眼睛兔子了。”
“我开完会就回来了。”沈行说完后在心底啧了一声。
我竟然连行程都要给这只兔子报备了,唉,算了,他从豪门小少爷一夜变成孤儿伤心病了也挺可怜的,就当做慈善了。
沈行在心里给自己今天的慈善值打了满分,抬起头就看到雪卿又用耳朵擦了下眼泪,一副“我很难过但我不说”的样子。
雪卿听了那么多故事,尽管对人类社会懵懵懂懂,但还是知道“开会”是很重要的正事的,所以哪怕他还是很舍不得哥哥,但还是很懂事地道别:“好,再见哦哥哥。”
“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哥哥。”
沈行离开的背影踉跄了一下,雪卿听到他和旁边的大叔说“看下,烧成傻子”之类的话,不过雪卿完全没觉得是在说自己,把热毛巾捡回来又闭上了眼睛。
他头好痛好痛,身上也酸酸的,刚刚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强忍着难受了,此时得到了哥哥很快回来的承诺,又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他实在烧得浑浑噩噩,不仅没想起来着急叫了他几个小时的996,也把很快要过来、带着针的可怕医生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