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没想到我真的能亲眼见到您!”陆呈怀双眼赤红,“您居然有这样的奇遇!”
您什么玩意?
陆潮懵逼地看着陆呈怀毕恭毕敬地握住郁霈的手往沙发带,活像是请祖宗牌位。
郁霈也发蒙,求助地看向陆潮。
陆潮一把把人抢回来,揽在怀里安抚:“别怕,有我呢。”
郁霈倒不是怕,就是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老爷子,照片我能看看吗?”
陆呈怀将照片递给他,郁霈接过来的一瞬间就愣住了,这是他和苏衡还有他儿子的合照。
“您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陆呈怀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头道来:“他是我师父,也是我刚参军的时候跟着的长官,他对我很好,有什么事都替我扛着,在一次轰炸里……”
陆呈怀顿了顿,苍老的嗓音有些哽咽。
家里没人听他说起过从军的事,更没人听过苏衡这个名字,也完全不知道那段惨烈又遗憾的往事。
“他跟我讲过你的事迹,也说过你对他的恩情,死之前把这张照片给我,让我去找你,想请你照顾他的孩子。”
陆呈怀自己离不开大队,托人去找过郁兰桡,但传回来的消息是郁兰桡死去很多年了,天水班被烧成废墟,至于那个孩子多半也凶多吉少了。
虽然身在乱世死亡是最平常的事,但没能达成师父的遗愿是他心里永远的遗憾。
郁霈能理解他的心情。
“您不用愧疚,苏队长的孩子被人收养了,平安长
大寿终正寝。”
陆呈怀:“当真?”
“嗯,不信您问陆潮,他不会骗人。”
陆潮根本不知道还有个苏队长,跟着应了声:“嗯。”
陆呈怀瞥了陆潮一眼,不知道被按了什么开关,没头没尾地厉声道:“你们不能在一起!”
陆潮骇然,“您别又来那一套啊!他就算是……”
陆呈怀:“你配不上他。”
“?”
陆呈怀望向陆潮的眼无比锐利,那里头分明写着:你知道他是谁吗?他能当你祖宗了!你大逆不道!
陆潮:“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陆呈怀:“总之不行!”
陆潮简直要让这老爷子气冒烟了,拧眉道:“不行什么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你说一句不行就算了?别说他是个祖宗了,他就是个真祖宗我也要,想拆我俩,那你拿枪把我崩了吧。”
陆呈怀扫他一眼,“你有点廉耻心吗?”
估计是怕他们吵起来,一向不主动开口的谢落尘破天荒开了口。
“他是郁兰桡,也是郁霈,现在不是民国,您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郁霈看向谢落尘,对方轻轻点头。
陆呈怀难以接受,但还是问起他的意思:“您怎么说?”
郁霈在陆呈怀锐利的眼神下,艰难地张了张口,“……陆潮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么意思?说你爱我非我不嫁,不同意就在这儿上吊。”陆潮嗤了一声,“什么老糊涂。”
严致玉适时圆场:“该吃饭了,吃完饭再说。”
陆呈怀又高兴又感伤,平时滴酒不沾,看人喝酒就烦,今天非要小酌两杯。
陆潮是真不敢再给郁霈喝酒了,连忙抢过杯子:“他身体不好不能喝,我替他喝。”
陆呈怀重重搁下杯子瞪了他一眼,“用得着你?”
陆潮不要脸习惯了,死死护着郁霈说:“不用我用谁?您那酒量就别丢人了,回头还得把您送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