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算是，以后出国也用得上。”在学习的事上，越嘉陵是难得的正经：“先别急着看这些，把口语和公文写作提上去，这些做个兴趣好了。”他信手翻着这本小说，“需要资料，去我办公室找。有不懂的，可以问我。”这对颜双意来说倒是意外之喜。越嘉陵的英文出色，是上学时就人所共知的事了。当初他参加英文辩论赛，那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女孩的心。尤其还是随性而圆柔的美式发音，和他那张过分风流俊美的脸简直相得益彰。“好。”她马上答应了一声。越嘉陵拨弄着书页的手指一夹，书页合上，发出轻轻的“扑”的一声。他这才转入正题：“咱们聊点别的？”颜双意瞧着他的眼睛，隐隐有些不安，眨了眨眼睛，这才点头。“你是不是见过我爸？”“老越总……”颜双意低着头，咕哝道，“听说过，可是我来得晚，到酒店时负责人已经是你了，所以没见过。”“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在酒店。”“那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味矢口否认。“我是说从前……”他的手指在书本的硬壳封面上敲了两下，“嗒嗒”两声，好似某种点拨。“从前？”“确切地说，是我们大四那年。”他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死死定在她身上。颜双意觉得那道目光像医院里的X光，哪怕再多盯住她一秒，就要穿透她的皮ròu，照出她的原形来。
第60章不能去
“没有。”颜双意的目光错开，重新注于书本之上。越嘉陵偏了偏头，如此，即使颜双意不看他，他也能捕捉她脸上细微的神情：“是么。”他挑了挑唇，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爸今天来病房时有一句话说得我有些糊涂，想请你给解一解。”颜双意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便接着往下说：“他警告Andy，说‘你们这些女孩子不要太贪心’。你能告诉我，‘这些贪心的女孩子’里面，都有谁吗？”没有话音，只听得见外面呼啸的北风声。老房子的玻璃封得并不严实，风吹来，玻璃在窗框间微晃，当啷当啷地响。“我不知道。”她不仅拒绝回答，反而将问题抛回给越嘉陵，“不过你招惹的风流债不少，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你最清楚吗？”这一页的最后一行已经读完了，书页一角被她无声地拈起来。还未翻过去，却听“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那张泛黄的纸已成了残页，脱落的一截纸张还被她捏在手里。她整个人就好似那本书，根本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被他强制地用力压在身下。“说实话！”颜双意没发出任何声音，目光轻抚，看着红血丝慢慢从他的眼角爬上了瞳孔。向下，挺拔的鼻梁上，一颗细细的汗珠沁了出来。“这就是实话。”她话音轻轻，轻得只有点气音。“我再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他埋头下去，“是不是我爸……”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不是，我们的分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的决定，我一个人的决定。”北风声更紧了。越嘉陵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狠，她就一定会吐口承认，承认当初是另有隐情，承认她是受人胁迫，承认那段情对她来说也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无足轻重。可是都没有。她一个字都没说，甚至全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他再也没了做下去的欲望，抽身之后洗了个澡，就倚在床头吸烟。烟燃得很快，他吸尽了一支，又点一支，眼看着第二支都要烧到头，才听见颜双意那边传来一点声音。不是呼唤他，而是一两声并不显眼的哼唧。越嘉陵转头去看了一眼，她捂着腹部，身子蜷成个团儿。他以为是方才着了凉，默默把脚下的被子给她送过去一角。颜双意抓过被子，奋力往身上掩。说不清到底是哪处疼，只觉得小腹里好像藏着个怪物，长牙舞爪地不停撕扯着她的腹膜，将她的皮ròu一道道要抓碎。她疼得几乎要虚脱，只能把被子一角填进嘴里狠狠咬住，才能堵住自己满腔即将冲破喉咙的呻吟。越嘉陵也觉出不对劲。她从来不怕冷，况且房子虽然旧，暖气给得却足，屋里有二十五六度，怎么也不至于忽然着凉，还疼成这样。他伸手把她的身子扭正了，一瞧，满额头的冷汗。“你怎么了？”身边人没有答话，只是叼着被子角摇了摇头。“去医院。”他已经起身开始穿衣服了。手却极快地被抱住了：“不，不能去。”她的问题，她其实心知肚明，“我没……没事。”一旦开了口，病中的那点软弱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朝他倾斜出来，“厨房有红糖，帮我冲一点水好吗。”
第61章得逞
越嘉陵一时怔住，心里却飞快地掐算了一下她的日子——是快到了。于是不几分钟，真的端来一杯红糖水，还细细切了些姜丝。颜双意喝了糖水，闭上了眼。越是疼痛，睡得越沉。她眼睛一闭，几乎觉得自己是昏迷了过去。*一大早，傅云深已经打了几通电话了。往常打给颜双意，她总是很快接起来，即使当下没有时间接听，至少也会回复一条消息说明一下。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联想到平时只有母女两人在家，傅云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们的安危。“在吗？”“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是不是在忙？”“有时间请给我回复一条消息，我有些担心你。”颜双意还没醒来。两个人的手机并排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嗡嗡的震动声倒是先惊醒了越嘉陵。他把那个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也并不是故意，但信息一条一条欢快地往外蹦着，怎么不晃花了他的眼？他对着久久不能熄灭的屏幕哼笑了一声，回手把颜双意叫醒：“普通朋友发来的早安短讯。”颜双意尽管睡眼惺忪，还是瞪他一眼，接过了手机。屏幕一沾她手，“咔嚓”一声解了锁。紧接着，她那几根漂亮的手指便飞快地点戳起来。“昨天有些不舒服，睡得比较沉，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对不起。”“没关系。”紧接着又追来一条，“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好多了。”好多了，便是还没好全。傅云深隔着屏幕在这边皱皱眉：“如果还是不舒服，不如请一天假休息？”颜双意当真动了这个念头，可不等她开口，越嘉陵先出了声：“Andy家人今天来探望，你不用过来照顾了。”这算是给她放假一天。颜双意便马上回复傅云深：“好的，不用担心。”可傅云深思来想去，仍觉不保险：“我今天不忙，待会儿方便去探望你吗？”怕她不同意，还扯了个幌子，“上次叮当说喜欢的那个玩偶，我顺便给她送过去。”他想，她总不好替孩子拒绝。果然没过多久，颜双意就回复了一声：“那麻烦你了。”越嘉陵已经洗漱好了，出来一看，颜双意还抱着她那只手机，意犹未尽地不知道正在和傅云深聊些什么，嘴角掀起的弧度都是愉悦的。倒是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