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却不说清什么事。
颜双意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愿让陆晚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主动出声：“那我送陆小姐下楼。”说完，也不等越嘉陵同意，率先走出了房门。
她走了，陆晚晚当然也不好再留下去，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出了门。
回字形的走廊长而又长，足够陆晚晚把事情问个清楚：“姐姐，要不你还是回去吧。阿越他看起来，真的像有要紧事找你呢。”
颜双意一笑：“是有要紧事，今天晚上的典礼，越总还没给我们签单呢。”说着，她伸手先去按了电梯，“所以我还要感谢陆小姐您，给了我一个出来取账单的机会。”走到前台，她果然一伸手，“1001的账单给我一下。”
一只白色的信封被塞进她手里，陆晚晚盯着那个信封深深看了两眼，才笑起来：“姐姐说话真是风趣，看来上次是我误会你和那位哥哥了。对了，那位哥哥是你的……？”
“男朋友。”
陆晚晚马上恍然大悟似的长长“哦”了一声：“怪不得他那么紧张你，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对。”
“怎么能和陆小姐比？”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边，颜双意就送别她，“那陆小姐，我先送您到这了。再见。”
她的车子还没开动，傅云深已经披着大衣走了出来。夜风有点凉，他怕她冷，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1001完事了？”
颜双意点点头：“嗯，这不，刚送走。”她把大衣拢了拢，“我上楼给越总送账单去。”
陆晚晚上了车，目光却没离开站在门口的那一男一女。男生并没有越嘉陵那么俊美，但是也算帅气，尤其气质温润可亲。她轻轻把手机伸过去，对着低头交谈的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发送给越嘉陵。
“阿越，姐姐和她男朋友看起来比我们还要好哦，我好羡慕啊！”
*
颜双意拿着账单回到1001，找越嘉陵确认签单。
屋里已经收拾好了，地面被吸得干干净净，一片花瓣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的事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事了无痕。
就连越嘉陵的情绪也极淡漠。他依在窗边，手里捏着手机，转着玩：“还肯回来？”
“回来找您签单。”她把账单从信封中取出，展平放在他面前，“您核对一下今晚的费用。”
越嘉陵拿了笔在手里，根本没看账单，只是大手一挥，一边签字一边问他：“他在外面？”
颜双意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越嘉陵说的那个“他”是谁。
“嗯。”
他咽了咽喉间哽住的一股气，还是问出了口：“你们一起回家？”
“嗯。”
字写错了。越嘉陵把手下写了一半的名字划掉，重写：“你……是真心喜欢他？”
“嗯。”
他“啪”地一声把笔一扔：“你好好说话！”
“是，我正在很认真地考虑把和傅云深的关系再加深一步。他是个很好的男人，热情、温柔、做事体贴周到、待人温文有礼，处处为我着想，我很喜欢。”
字还没签完，她把笔拾起来，重新递到他面前：“所以越总，我最后一次郑重地通知您：我早就不再爱您了，也早就从过去的事里走出来了，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今后的生活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只能选择报警了。”
越嘉陵的字签得很慢。
颜双意不是第一跟他说这种话，但是却是第一次说得这么认真，这么详细。从她和傅云深目前的关系，到她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再到她眼中傅云深的种种优点……条分缕析，让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点。
他觉得自己有点窒息，缺氧，所以手发沉。
甩了甩手，才又往下写：“那……你们交过底了？”
“差不多。”
“你知道他……”越嘉陵眼中的光芒一暗，“他父母的情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