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沧也不过是折服在小神灵的宏愿里，而不是从内心感到了底层人的悲哀。
他产生任何想法，只是因为司南水神。
或许他们会有所惭愧，但想法依然不会改变。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小神灵所做的事情并不与他们背道而驰，但众王没有这种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想法。
媚天也明白，不过她本来就不是来拯救世界的，她只是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混乱，然后达成她的目标而已。
所以小神灵是个与众王不同但依然能得到他们喜欢的人物。
她吃完了手上的滚糯糕，没再向明沧要了，只沉默而又带着些哀伤看着底下重新陷入厮杀的战场，眼神静静的，含着悲悯。
明沧有些心疼，可这些规则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他看着神灵美丽侧脸许久，终于还是轻轻的说：“他们会很开心有司南陛下庇佑他们。”
“可我没有庇佑他们啊。”
媚天没看他，只看着底下战场。
“至少现在，我无能为力。”
“可未来一定会改变，不是吗？”
明沧笑着安慰她，丝毫不在意这个‘未来会改变’改变的或许是他自己。
其他王者也静悄悄的，不知是不是被小神灵之前的话所震撼，他们只剩下沉默。
就在媚天悲悯而依然沉默的目光中，她听到隔着好几个人的冰玥突然道：“他们不需要你庇佑。”
媚天诧异看着他，咬着唇就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冰玥将目光对上她的，眼眸里冰寒入骨。
她的话一下怂了回去，只讪讪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见的只是你眼里的世界而已。”
冰玥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渗入骨髓的冷意。
“谁也不需要你的庇佑。”
其他王者都静静看着，但只有他，开口反驳小神灵，不留任何缓解余地。
媚天注视着他许久，终于委屈的低着头挪开视线，坐在她身边的明沧皱眉看了眼冰玥，连忙道：“司南陛下不要放在心上，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臣民们都期待你的莅临。”
他微笑着安慰小神灵，语调柔软而又轻快，但还不等小神灵重新对他扬起信心满满的笑意来，他便又听到冰玥道：“那些人不需要神灵的庇佑。”他看向明沧，带着几分冷漠的蔑视：“你也不配当神灵的门徒。”
“冰玥——”
明沧脸色难看起来，冰玥是比他强，但同为众王之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难道他以为只有自己脾气不好吗？他只是不想让小神灵难过而已。
“你最好说话注意点。”
可冰玥没有丝毫收敛，他冷冷注视明沧，目光泛着冰川的冷意。
“你不配。”
明沧眼中神力涌动，如果不是小神灵还在这里，他现在就要出手了，冰玥实在太过分。
就连枫河也皱了皱眉，他看向冰玥道：“冰玥，同为王者，你没必要这么说吧。”
就算这位王者中的至强者有些看不起他们，但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冰玥看他的目光和看明沧的目光没有丝毫区别，甚至不在乎他们一起出手对付他，只冷漠着眼，用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说：“想对我出手，你们可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