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涉在,去河边这一路两侧的苞谷杆再高都没什么可怕的,四人来到河边,又专门往西走,挑了一处洗衣妇人们看不到的地段。
佟穗物色好两棵腰粗的杨树,请萧涉把绳子两头分别绑上去,中间垂下来便成了一段秋千。
村里孩子经常这样玩,萧涉立即明白了二嫂的意思,手脚麻利地爬上树,将绳子绑得结结实实,怕嫂子们荡秋千时掉下来,萧涉还亲自荡了几下。
林凝芳:“……”
萧涉下来后,佟穗将棉布垫子绑在秋千中间,对林凝芳道:“我手笨,送什么感觉都是献丑,便想着绑个秋千咱们三妯娌在这边好好玩一会儿,这里日头晒不到,对面就是溪流,也算是山清水秀了。”
林凝芳又哪里会拂了佟穗的好意?
作为寿星,她第一个走到这个简陋的秋千前,双手攥住粗糙的绳子,试着坐下去。
绳索很细,哪怕绑了棉布垫子也有点勒肉,那种陌生又异样的触感让林凝芳默默地红了脸。
佟穗、柳初一左一右地帮她晃绳子,先让她熟悉这种玩法。
身体的晃动带起了微风,林凝芳一开始还放不开,渐渐的,随着绳子越荡越高,她看着对面波光粼粼的河水,看着北边蓝蓝的天,忽然想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有多久没荡过秋千了?
有多久没有单纯地玩过了?
从选择委身萧延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为了活着,现在,活着似乎又不在只是为了活着。
绳索慢慢停止了晃动。
林凝芳踩住地面,笑着对柳初、佟穗道:“是挺好玩的,咱们轮着来吧。”
佟穗逗萧涉:“五弟要不要玩?”
萧涉不屑道:“我才不稀罕,我去那边给你们守着。”
嫂子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可不能让外面的野汉子们偷瞧了去。
他坐在远处,一会儿看看周围,一会儿看嫂子们荡秋千,发现大嫂胆子最小,绳索抡高点就要慌得叫出声,二嫂胆子大,荡到最高的地方腰背都快跟地面持平了,荡下来的时候裙摆随风飘扬,轻盈得像只飞燕。
三嫂荡得不高也不低,但三嫂的姿态很特别,摆动起来像朵花,最难得的是三嫂居然一直在笑。
三个嫂子在这边玩了一个来时辰,要走了,萧涉再爬上树,将绳子解下来。
后半晌,萧缜、萧延回来了,两兄弟分别打了一只山鸡跟野兔。
看到在家里待了一天的弟弟,萧延问他:“二嫂早上喊你做什么?”
萧缜也看向五弟。
萧涉:“让我去河边给她们绑秋千绳子,顺便陪着她们。”
萧延:“荡秋千?你
()三嫂也去了?”
萧涉:“是啊,话说三哥你真是不行,我看三嫂跟大嫂她们待在一块儿,比跟你待着开心多了,笑容就没断过。”
萧延:“……”
他大步回了西院。
萧缜接着问:“在外面玩了多久?”
萧涉:“一个时辰吧,玩一会儿歇一会儿的,话说二嫂荡得特别高,也不怕掉下来。”
萧缜想到了佟家后院的两棵树,那姑娘小时候怕是没少玩过。
萧缜抽空又去了一趟长平镇汪师傅那。
之前汪师傅让他六月底来取弓,结果还是没做好,中间有事耽误了,这次过来,萧缜总算看到了两张黄金木做成的弓。
他的那把弓比佟穗的大了一截,并排摆在一起,很有夫妻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