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刺得遍体鳞伤的长矛,将我带来这个世上的恩人视它为爱。
给了我生命的恩人没有为我打开逃生通道。
是她为我凿开洞口,偷来一束光。”
姜清宴忍不住捂住了嘴,她以为的平凡相遇,在韩悠宁心中却是久违的温暖,甚至是偷来的舒适。
而那孕育了她生命的父母,却将韩启鸣极端的控制误以为是对她的疼爱,将这些罪恶视若无睹。
司镜把姜清宴拥进怀里,眼睫颤抖。
姜清宴手指发颤地翻过一页,这次的日期过了半个月。
“我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有一把以爱为名的刀,被他握在手上。
他给我很多好吃的糖,又用那把刀割去我的喉咙,
他,糖和刀都是为我好,
我在空气里闻到他的味道,他今晚来过我的房间。”
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有明显的抖动痕迹,似乎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害怕得忍不住颤抖。
恐惧到了这个地步,却没有对外吐露一个字,可见韩家父母的忽略韩悠宁的心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韩启鸣对韩悠宁关怀备至,父母和外人看在眼里,只认为是称职的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韩启鸣极端的占有欲化成锋利的刀子,撕扯着韩悠宁的血肉,让被糖果驯服的韩悠宁一天一天地遭受着折磨。
姜清宴泪如雨下,她一页一页地翻着,跟同样红了眼眶的司镜一起看。
“清宴,我竟然用这种方法锁住你,
可除了恋人关系,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司镜,我想回到小时候,
和你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候。
那个时候吃的糖是真的糖,受的伤也是可以愈合的伤。”
“我喜欢海上扬着的帆,
还喜欢游轮劈开的浪花,
也喜欢海底游着的鱼,
我的骨灰要撒进海里,不要埋进土里。”
姜清宴再也看不下去,断断续续的呜咽从指缝里流出,她泣不成声:“为什么她到死都不能自由……为什么我们救不了她,我不是她的止痛药么,为什么不起效果了,为什么……”
她以为日记里记录的全都是韩启鸣对韩悠宁的控制,她在打开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她看到的,分明还有韩悠宁对阳光的期盼,那只悬挂在悬崖上的手濒临脱力前仍旧怀揣希望。
被韩启鸣握着的那把刀却深深地捅进韩悠宁的身体里,耗光了韩悠宁仅剩的气力。
司镜隔着眼中水雾看向桌上的日记本,月光和灯光都照耀着它,仿佛在将那个人生前未见的光尽数赠予。
她抱紧痛哭的姜清宴,心中悸痛难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姜猫:抱抱!
小司猫: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