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整个盛暑天积攒的暑气渐渐流泻。
司镜没有再对谢山南有任何动作,但上一次的动静足够大,谢山南手底下的铲地皮在半个月之内走了一大半。
这些人里,大部分进了司镜的阵营,小部分去投靠了韩启鸣。
谢山南本来是个半大不小的商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现在一下子就没了底气,大势已去的他竟气得血压飙高,卧病在床。
司镜带着姜清宴回了司家老宅,饭后她们坐在凉亭里闲聊,跟司尔黛说起这件事。
司尔黛是又可怜他,又忍不住笑,“从小镜的曾外祖父那一辈起,谢家就跟我们对着干,只是我们好几代都没把谢家放在心上,这次小镜下了狠心,也算彻底了结了。”
姜清宴想起谢山南屡次的联络和布置,也不禁笑了:“那个谢二爷没有司镜聪明。”
何止是不聪明,甚至是莽撞,除了有一股阴狠的劲头之外什么也没有,这股劲更比不上司镜那深入骨髓令人生怖的狠厉。
司镜在旁边听着,嘴角扬得深深的,眼睛里又是愉悦又是得意,“你平时都不夸我聪明,今天难得当着妈的面夸我一次。”
姜清宴没好气地瞥她,“我前几天才说没人能打败你呢。”
“无敌跟聪明是两回事。”司镜挺直了身子,理不直气也壮。
司尔黛微笑着摇头。
宁哲这时端了个托盘进来,把几碟甜点摆上石桌:“来,这是家里甜点师新做的糕点,尝尝看。”
司镜嗅了嗅香味,笑着对姜清宴说:“我去把布丁抱来跟你一起吃。”
说完就起身快步出了凉亭,姜清宴都没来得及回答她,滞在唇齿间还未成句的话便作一抹轻笑。
司尔黛瞧着姜清宴的模样,眼尾笑纹依旧,往宁哲的方向伸出手。
宁哲笑着将一个方形锦盒放在她的掌心里,“藏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下一个主人了。”
“清宴。”司尔黛温和地开口,把那个锦盒放在她面前。
姜清宴怔了怔,“阿姨,这是……”
“你打开看看。”司尔黛示意她打开。
姜清宴疑惑地拿起锦盒打开,一个镯子扣在底座上,它红蓝连生,自成一体,在余晖与夜色相融的光线下晶莹剔透。
她忍不住惊叹:“好漂亮的手镯……”
她对古玩行业了解不深,可她常见别人戴手镯,她知道手镯普遍都是单色的,可眼前这只手镯却是双色同生。
这样的手镯,要么是人工设计的,要么就是天然生成的双色。
但以司家的背景,能让司尔黛拿出来的手镯绝对不会是人工制作的,这只手镯的原料必定是世所罕见的双色同生宝石。
司尔黛温声笑道:“这是鸳鸯宝石镯,红蓝双色一体,非常稀有。
这个镯子是司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只给当代当家人的恋人,寓意相携共生。”
虽然解释的是这个镯子的来历和意义,但姜清宴听到最后,自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把它拿出来。
她感动又无措,喃喃道:“这太贵重了,而且我和司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