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心间生暖,替她夹了块肉到另一只碗里,听着她小声的一句“谢谢”,弯起唇柔声道:“多吃点。”
这份微小的安慰,在第二天回临州的飞机上被司镜问出了口。
“昨晚跟魏不言吃饭的时候,他说听出来我们在说一个重要的人,你回答他是个故人。”
她顿了顿,转头去看正望向窗外层叠白云的姜清宴。
“为什么不说是你曾经的恋人?”
姜清宴没有回头,脑海放空,目光里始终是万里高空上厚积的云。
她们坐的飞机似乎是在这云层里穿行,一点一点地挣脱它的阻挡,最后冲出它的桎梏。
就像对韩悠宁的怀念,当她走到了足够远的时间和距离,就不会再像刚刚得知韩悠宁的死讯时一样,日夜都被汹涌的苦涩淹没。
她现在依旧不能坦然接受,但她已经不会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良久,当飞机掠过最后一片云,姜清宴慢慢转过头来,说:“在外人眼中,我们是恋人,我怎么能让你难堪。”
如果没有她们那天的相互坦诚,也没有司镜替她拿到玉佩,她兴许会故意让司镜脸上不好看,事后再演演戏,撒个娇让司镜消消气也就过去了。
但她们约好了不再隐瞒,司镜又费了心为她拿到了玉佩,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
司镜听完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一趟旅程,她剥开了那层令她沉迷的糖衣,她以为糖衣下的苦需要品尝很久很久,可她从姜清宴刚才的话里感觉到了微弱的温度。
在临州机场落地,刚好快到晚饭的点,她们直接回了家里。
司镜把姜清宴送回房间,临关门前,姜清宴叫住要转身的司镜:“……你把玉佩给了我,还要用自己的东西给魏不言回礼,相当于损失了两件东西,我会慢慢把钱攒起来还给你。”
那对玉佩锁在锦盒里,此刻正被姜清宴抱在怀里,她从拿到的那一刻起就非常珍视。
司镜看着姜清宴认真的模样,不禁笑道:“严格来说,我没有损失什么。虽然我把玉佩给了你,还要给魏不言回礼,但我得到了他这条人脉,今后这条人脉会给我带来很大的价值。”她敲了敲姜清宴怀里的锦盒,唇角勾着温和的弧度:“这份价值会给我带来很多的玉佩,或者其它的东西。”
她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得失,不想让姜清宴心里觉得欠了她什么。
“可是……”姜清宴欲言又止,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司镜没让她考虑下去,柔声提醒道:“对我来说,你的坦白比钱更让我想要。现在已经回到家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姜清宴的眼中凝着一片忧思的暗影,手指紧捏着锦盒。
司镜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凑近去低语:“休息好了来找我,嗯?”
姜清宴吸了吸气,很轻地“嗯”了声。
这彻底坦诚怕是没办法避开了,她需要时间来酝酿,该怎么对付这个强大又深不可测的,令她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安心依赖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司镜:敌人?建议小猫咪考虑一下这个形容。
姜清宴:马上考虑,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