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是不需要功德的吗？
贺若一点点头：“我在人间世很多年了，我做过宰相，当过方丈，守过城、也屠过城，有时候我的功德足以让我成仙，有时候也足以让我原地魂飞魄散，功德于我，就是一个来来去去的东西，没什么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不悲不喜，仿佛就是谈天气这么简单，别人付出所有才能得到一点的功德，在他这却是随随便便就能散尽的东西，这种心态……林长枝不懂，也做不到。
可能这就是大妖的境界吧。
她把平板抱在怀里，有些好奇的问：“我能知道，您的本体是什么吗？”
她一直以为年纪大的就是大妖，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称呼跟年龄无关，只跟实力、还有本体有关。比如，含羞草成精，哪怕一万年的含羞草，它的实力也不会太强悍，而有些物种，刚出生的时候实力就不可小觑，就像吕非言，虽然林长枝等人都不怎么尊敬他，但在妖洲，他备受尊敬。
因为，他出自瑞兽九尾狐一族。
贺若一看看林长枝，思考片刻，感觉说了也没什么关系，于是，他回答道：“鸿鹄。”
林长枝恍悟的点点头，“好厉害。”
签完合同，贺若一就走了，林长枝跟他的女助理互相交换了微信，以后有什么事，她先联系女助理，然后女助理再告诉贺若一。
面带微笑的送走他们几个，林长枝飞快的跑回公司，拿起手机，当场百度“鸿鹄”二字。
……
当着贺若一的面，她不好意思问，小时候好像是学过一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但她只记得鸿鹄是大鸟，却不知道它是什么大鸟。
百度出来以后，林长枝瞪大双眼：“是白色的凤凰啊！”
凤凰分好几种颜色，五颜六色的是凤，青色的是鸾，而白色的才叫鸿鹄。
林长枝举着手机，满脸震撼，“我竟然和凤凰说话了……”
齐存微：“你和什么说话了？”
一秒收起手机，林长枝转过身，“我说，我竟然和影帝说话了，你怎么下来了？”
齐存微：“影帝都走了，我还不能下来吗，你们谈的怎么样，贺若一真的要跟咱们签约？”
林长枝听到这个问题，脸上得意的笑容都掩盖不住了，“不是要跟咱们签约，是已经跟咱们签约了！他们那边今晚就发布这个消息，家人们，准备好，今天晚上，咱们公司的微博要爆了！”
贺若一跟他们签约，即使一分钱都不给，他能带来的好处，也够林长枝数一阵子的。林长枝兴高采烈，吃饭的时候都抱着手机，一分钟一刷贺若一的微博页面，不想错过他发微博的那个瞬间，苏衍从没见过她这么沉迷手机，还多看了两眼。
而贺若一本人，从林长枝公司出来以后，他就把这件事忘了。他今晚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活动，开车过去，最起码四个小时才能到。
贺若一困了，就躺在车里睡觉，男助理开车，女助理拿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突然，本来快睡着的贺若一坐了起来。
女助理不明就里的看过去：“主人，怎么了？”
贺若一望着自己的腿，目光飘远，“我刚刚才想起来……我见过她。”
女助理没听明白，“您见过谁？”
尘封的记忆过于久远，假如不是今天和林长枝见面，恐怕贺若一永远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桩过去。
毕竟在贺若一漫长又繁杂的人生里，那一天实在是，不怎么起眼。
嘉祐四年，他和友人受崔氏邀请，过府欣赏一幅古画，崔氏家族钟鸣鼎食，深谙待客之道，只是其家门太过兴旺，前朝有一个为官二十载的宰相，后宫还有一位荣宠丰厚的崔贵妃，树大招风，这样的家族持续不了多久。
他看出了崔氏气数将尽，所以欣赏完古画，他就走了，往后也没再回来过，不出他的意料，等那位崔丞相一死，崔贵妃的荣宠也没了，原本崔氏有多盛大，后来的下场就有多凄凉。
一面之缘而已。
贺若一对待崔氏的态度，和对待那个孱弱的小娘子是一样的，他觉得他们都不会长久，所以，没必要跟他们深交。
谁能想到呢，隔了这么久远，他竟然还能见到她。
感觉有点意思，贺若一先是笑了一声，然后，他又叹了一声，重新躺下去，贺若一低低开口，不知道他是说给女助理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那样的命都能破，得是多大的代价啊……”
*
晚上八点钟，贺若一的微博、还有他经纪人的微博，全都发了一条同样的消息，内容很简短，就是告诉大家，贺若一新签约了公司，希望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林长枝预料到了她的微博会崩，但她没想-->>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