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抬起眼,扬着唇笑:“还没到办公室,老师就忍不住要教训我啦?老师的惩罚——”
“是什么呢?”
她放慢语速,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陈寒丘低下头,嗓音淡淡:“同学,你回答的问题,现在由我来告诉你答案是否正确。”
说着,他的脚尖顶到了底。
无人窥见,只有风经过的角落里。
陈寒丘想起教室里的那个黄昏。
周六放学,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
他低着头,笔尖刷刷划过卷子,门口有人走进来,脚步越来越近,前面的椅子被挪开。
她在前面坐了下来,几缕发丝落到他课桌上。
他手中笔没有停。
半小时后,那几缕发丝还在角落。
陈寒丘停下来,抬头看前面趴着的女孩。
“施翩。”他喊她的名字。
没有动静,她好像睡着了。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睡觉?
这之后的每一个周六,施翩都会留下来。
有时她会睡觉,有时会画画,就是从来不写作业。
等他准备离开,她便抢先一步离开,说拜托你关门啦,便匆匆跑开,长发仰起弧度。
某个午后,陈寒丘途径办公室门口。
熊相国在说话:“上个月也不知道哪个孩子写匿名信,说陈寒丘周六故意不回家,浪费学校的电。这话说的,学校不就是给他们学习的,我想着也不要太晚,错过吃晚饭,就溜达去看看,什么故意不回家,人家就是热心帮助中文不好的同学,一起学完就走了。”
陈寒丘垂下眼,想起每一个周六。
想起只有他和她的教室。
他想,傻子。
这么想着,他却笑起来。
……
从角落里出来,回答正确的“学生”双颊泛红。
她拽着他的手,催促道:“你快去放好东西下班,我要去吃冰淇淋,热死了热死了。”
越亲越热。
陈寒丘摸摸唇角,破了。
这家伙最近劲真大,精力旺盛。
陈寒丘从办公楼下楼,在阴影里捉住蹦蹦跳跳的女孩子,撑着伞,带她去吃念了一路的冰淇淋。
冰淇淋车边排着长队伍。
陈寒丘去排队,施翩在树荫下等他。
陈寒丘拿着冰淇淋转身,树荫下不见了施翩的踪影,他一顿,正要去找,背后忽然被戳了戳。
“你找我啊?”
她嗓音柔软。
陈寒丘转过身,忽然怔住。